“你只是奉命行事,充其量只是国舅爷手里的一把刀,我又何必难为一把刀。”
“姑娘!”杀手跪在地上:“来青州非我所愿,我只是奉命行事。不瞒姑娘,当年离家参军一是为了养家糊口,二是为了建功立业,守护百姓安宁。结果却成了国舅爷的私兵,还要为他干这些偷偷摸摸的事情。”
“你不愿意?”
“谁愿意偷偷摸摸的。”杀手摸着脸上的划伤:“不光我,我这帮兄弟们也不愿意。我们是当兵的,不是当杀手的。虽说都是刀尖上舔血,当兵杀敌是荣耀,当杀手,那是能把祖宗八代从坟里气出来的。可我们没得选,他扣了我们的家人,我们只能为他卖命。”
“想救你的家人吗?”
“当然想。”那人抬头:“只要姑娘能帮我救出我和我兄弟的家眷,我陈丁愿意将命交给姑娘。”
“好!”周予安起身:“陈丁是吧?我答应你了。”
“多谢姑娘!”把药粉抹到脸上,起身后看了眼地上的尸体,拱手道:“我能帮我的兄弟们收尸吗?他们跟我一样,只是听命行事。”
“需要帮忙吗?”瞥了眼地上的尸体,除冯府下人外,还有七八具是混迹在他们里头的杀手。
“不用,我自己的兄弟我自己葬。”抱起距离他最近的那具尸体,脚步踉跄,摇摆着向外走去。抱琴伸手,被周予安制止:“去看看范文程的伤。”
“姑娘不怕他趁机逃走吗?”
“不怕!”回到书斋所在的院落,还未进门便听见范文程的惨叫声。四目相对,范文程深吸一口气将手背到身后。衣衫上落满血,看来受伤不轻。
“拿来!”
“我没拿东西。”范文程往后避了避。
“我说你的手,拿来。”
范文程一头雾水,莫名觉得有些毛骨悚然。想了想,还是把没受伤的那只手伸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