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冯连射出毒镖的杀手死了!
自杀,毒药藏在后槽牙里。
杀手穿着冯家小厮的衣服,手脚宽大,是个常年习武的练家子。没有记号,没有伤痕,不是江湖杀手。这个人极有可能与范文程他们调查的金脉有关。换言之,他是国舅爷的人。
“姑娘猜得没错,那些人就藏在冯府。”
“范家画馆失火,金脉信息泄漏,《迎亲图》落到冯家手里不过是这几年的事情。冯老爷很谨慎,亲近之人不会用生面孔,他们多是隐藏在小厮或者丫鬟中。”周予安思索着,向抱琴道:“去问冯管家要个名册,着重查一查这几年入府的人。”
“我去问一问冯昳和冯严,这些人也有可能藏在他们的院子里。”范文程拍了拍身上的土:“姑娘小心,文程去了。”
“范二爷,你做这些当真是为了范家?”
“姑娘还在质疑我?怎么?我跟我那个三弟比起来更像是范家的叛徒?”范文程笑:“范家与冯家极其相似。冯家兄弟三人,只有二爷擅长做生意。冯家无后,尚能从子侄中培养出一个。可我范家呢?文,文不成。武,武不久。唯一一个会经商的还成了冯家的女婿。范家固然可以依靠着冯家存活,之后呢?让这偌大的范家彻底被淹没。从士农工商的士直接变成了商,变成整个青州的笑话?”
“范大公子是个庸才,范三公子无意于科考,除了他本身酷爱经商外,还跟他是范家庶子的身份有关。范三公子不能做的,二公子可坐?二公子为何不走仕途?”
“姑娘以为我不想吗?”范文程摇着头笑了:“不瞒姑娘,我自十三岁起便瞒着父亲偷偷参加考试。三年一次,年年不拉。直到国舅爷的人找到我,我才彻底认清现实。我,范文程,三代宰辅之后,连个最一般的乡试都过不了。三兄弟中,我甚至比我那个大哥还不成器。我大哥起码过了乡试。”
“乡试很难吗?”
“不难,只是我运气不好。”范文程吸了口气:“总之,我是既无能力也无运气。青州乡下有句俗话,但凡谁家里的孩子聪明就说这家祖上冒青烟。我们范家这祖坟上都连着冒了三柱青烟了,也该歇歇了。我还是那句话,甭管姑娘信与不信,我只帮国舅爷找金脉,其余的事情我不参与。国舅爷保我范家平安,事成后许个闲职。至于以后嘛,等到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