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亲自来的?你亲自批的?”
“是她亲自来的,也是老奴亲自批的。”管事太监回忆着:“天很晚了,我都准备休息了,她急匆匆赶来告假,将我这门敲得噼里啪啦响。不瞒王爷,老奴骂了她好几句,差点儿就把人给赶出去了。她说家里出了事儿,是太妃娘娘准许她告假的。老奴虽是个管事儿的,却也得罪不起太妃娘娘。牌子是老奴从门缝里递出去的,记录是天亮后补的。”
管事太监停顿了下:“可是这香菱出了问题?”
未等沈崇明回答,管事太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王爷,老奴与徐太妃一事并无关系,这香菱一直在高太妃宫中,老奴与她也并无来往。”
“与太妃之事无关,本王只是随便问问。”沈崇明示意管事太监起来:“这几日,诸位太妃宫中可有怪事发生?”
“有一件,但老奴认为算不得是怪事。”管事太监松了口气,右手手指不自觉地掐了下左手的指关节:“近日宫中有闹鬼的传言,且总有宫女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臭味儿。老奴命人查过,应是前阵子下雨,导致宫中落叶杂物堵了通水的暗渠。”
“闹鬼之事可有查探?”
“查了,连个鬼影都没有。”管事太监摇头:“几个遇鬼的也说不清楚,每次老奴询问,都是支支吾吾,想来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儿。”
沈崇明没再问,事关婴尸也没必要透露太多,就像周予安说得那样,这些事儿处处透着古怪。
窗外,周予安与执剑并排站着。
她穿得是宫女的衣裳,用的是香菱的脸,被大氅裹着,旁人看不清楚,也不敢到跟前细看。待沈崇明出来,她凑到跟前耳语几句。
沈崇明犹豫了一下同意了。
不多会儿,周予安掳了个宫女到废宅里。
宫女战战兢兢,说出了高太妃宫中人人皆知却又人人隐瞒的事情——香菱死了,被高太妃打死的,尸体就悬在高太妃的小佛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