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予安看见了一处破败的宫殿,这宫殿看着就跟城外那些废弃了数十年的义庄差不多,充斥着一股令人极不舒适的感觉。
“这是先皇后生前住的地方。”沈崇明淡淡地开口:“很意外吧?人人称颂的先皇后,在她人生即将结束的那些日子,是被圈禁在这里的。”
“为什么?”周予安问,看向宫殿上的匾额:“大—明—宫。”
“这原是祈福用的宫殿,后来变成了囚禁先皇后的地方。”随着周予安的目光,沈崇明也看向那块牌子:“先皇后与先皇亦是年少相伴的结发夫妻,可惜先皇后有病,不生生育。起初,先皇是念着先皇后的,他甚至向先皇后承诺,不论是宫中那位嫔妃生下的孩子,只要先皇后愿意,都可以过继到先皇后宫中。”
“这倒是个办法!”周予安点头:“我若是不能生,我也从外头过继一个,但绝对不是从我夫君的小妾那里。我的夫君,就算我不能生,也不允许他纳妾。”
“不纳妾,我又不需要孩子承袭什么。”沈崇明回应道:“先皇后的夫君是先皇,不允许她像你这样任性,除非她不做皇后。可不做皇后又能去哪儿?她背后牵连着的不止是一个家族。”
“我知道。”周予安推开那扇摇摇欲坠的宫门:“一入宫门深似海,这也是我起初不愿意招惹你的原因,我不愿意跟皇家的人扯上关系,我不想像这后宫里的女子一样,一辈子都被圈养在后宅里,做一只锦衣玉食的笼中鸟。”
“你不会是笼中鸟,我也不希望你成为笼中鸟。”沈崇明提醒她:“废宫荒凉,小心脚下。”
“先皇后过继了嫔妃的孩子吗?”周予安问。
“这后宫里的嫔妃有哪一个是轻易入宫的,她们每个人都代表着先皇想要笼络的势力,她们的孩子是那股势力的延续,怎么可能过继给先皇后?先皇自知有愧于她,便不再去先皇后宫中,日子久了,感情淡了,也就不再提当年的那些事了。”
“当年?”周予安停下脚步。
“在先皇还是太子的时候,曾有人谋害他,是先皇后替他挡了一劫。伤及脏腑,留下病根儿,这才无法为皇家延续子嗣。恩爱时,是愧疚,是想要补偿。不爱时,是挟恩,是不知进退。先皇后也是因为这个触怒了先皇,被丢在这大明宫里的。”
“坊间传闻,先皇后是病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