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递上三碗热茶,指着东边道:“他们是往西边去的,你们绕路往东边儿去,走不上一里地便是官道,顺着官道往前走,依着你们这匹马的脚程,顶多半天就能到下一个小镇。打尖儿也好,住店也罢,都到那个镇子上去。
不是小老二要赶什么,着实是咱们这个镇子不不太平。”
“怎么个不太平?”周予安抿着茶:“跟那轿子里的新娘有关吗?”
“那新娘就是个倒霉的。”老板叹了口气:“总之,莫要在这镇子上停留,你们还带着女客,那就更不能留了。”
“您老给说说,这普陀镇上究竟出了什么事儿?”沈崇明开口,留意到几个人正往他们这边瞧。
“你们听说过狐狸讨封吗?”老板压低了声音:“就是在山里修仙的狐狸,趁着夜黑风高的时候下来问路人,你看我像人还是像神。答对了,荣华富贵,答错了,祸灾临门。咱们普陀镇的祸事儿就是从这狐狸讨封来的。”
“这世上还有这么稀奇的事儿?”执剑来了兴趣:“你们这山上真有狐狸,那狐狸还能成仙?你们见过成仙的狐狸吗?是男是女,好不好看?”
“臭小子,你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狐狸仙是咱们这些凡人能见的。”老板在执剑脑壳上敲了下:“见着了未必是好事儿。”
“别捣乱,听大叔说。”周予安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瓜子,给老板那儿放了几个,又给沈崇明的手里塞了些。
沈崇明看着她,默默地将瓜子壳剥了。
有热茶,有瓜子,老板蹲在小凳子上说开了。
事情还得从半年前说起,一个晚归富商遇见了一只讨封的狐狸。狐狸问他像人还是像神,富商嘴一哆嗦,说我看你像我女婿。
狐狸站在路中央看了他半天,一溜烟儿钻进草丛里去了。
富商喝了酒,扒着草丛找了半天,没找见那只能说话的狐狸,醉醺醺地回家去了。
三天后,富商收到了一份帖子,帖子上印着狐狸的头,说是当晚要来迎亲。
富商慌了,这才想起狐狸讨封的事儿。
“那狐狸真是去迎亲了?”执剑学着老板的模样蹲在小凳子上,两只眼睛贼亮:“那富商的闺女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