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了两声就不叫了,谁知道他是不是装的?躺在那儿一动不动,我们以为他没事儿,以为他是疼晕过去了。”黄桂香道:“我原就不想与他做夫妻,当年要不是我爹娘逼我,说他老实,可靠,还会一门手艺,我说啥都不会嫁给他,更不会给他生孩子。”
“事到如今,你竟没有一丝悔意吗?”
饶是见惯了世间丑恶,周予安还是被黄桂香给恶心道了,她不敢相信,世上还有这样的人。
黄桂香淡漠地看了她一眼,扭头看向儿子:“娘不后悔生你,娘只后悔跟他生了你。樟儿,哪怕你今日这么对娘,娘也不恨你。你说得对,是娘做得选择,是娘造的孽。”
黄樟低着头没有吭声,黄桂香继续道:“我不在意他怎么样,他若是被黄槐踢残了更好。”
“你真是恶毒!”王县令忍不住骂道。
“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刁四不对劲的?”周予安继续问。
“一个时辰后,我回屋拿东西,经过他身边时候踢了他一下。他的身子很硬,像是冻僵了一样。我摸了下,全身都凉了。我喊黄槐来看,黄槐试了他的鼻息,说他死了。我们把他埋在了后院里。地方是黄槐是选的,他说暂时埋在哪儿,等天黑了之后再说。”
“邻居听到的争吵声是怎么回事儿?”
“是我和黄槐,他捏了嗓子冒充刁四的声音,我们怕旁人知道。”黄桂香道:“他们看见的刁四也是他假扮的。”
“为何没有将尸体移到别处?埋在家里不怕吗?”
“怕,当然怕,可怕又有什么用,那个没用的东西,根本指靠不住。”黄桂香嗤之以鼻:“刁四出事儿后,他巴不得离我远远的。杀人偿命,他比我怕死。我刨过,刨了一条腿出来,我也害怕,就又给埋回去了。直到樟儿做梦,我心里不安,这才将黄槐喊了过来。”
刁四之死终是真相大白,可怜了这个老实人,平白无故丢了条性命。
黄槐被杀,黄桂香也要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在黄忠被带下去之前,周予安问了他一句:“你将黄槐的头扔到王县令家里是为了引起王县令的注意,为你师傅沉冤得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