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樟儿会回去，但不是现在。”黄樟磕头，对着黄桂香：“爹爹出事那天，您故意将樟儿支了出去，樟儿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也不知道爹爹究竟是怎么死的，可后来的事情樟儿都清楚。”

“樟儿！”黄桂香大惊失色，去捂黄樟的嘴，手被执剑挑开。

“爹爹失踪那晚，樟儿做了一个梦，梦见爹爹满脸是血的站在窗外。樟儿坐在床上看他，他也看着樟儿。樟儿问他怎么了？他张着嘴巴说不出一句话来。”黄樟攥着衣角：“那个梦，樟儿记得很清楚，直到现在都没忘记。樟儿也记得，樟儿被吓醒后看见娘站在樟儿床前。娘问樟儿怎么了？樟儿说樟儿看见爹了。娘的脸很白，安抚樟儿睡下，一个人出去了。”

黄桂香脸色煞白，然黄樟接下来说的话让黄桂香更加意外。

“樟儿没睡着，樟儿跟着娘出去了。”

“你说什么？”黄桂香跌坐在地上。

“樟儿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至少在那个时候，樟儿还没有意识到娘半夜出去跟爹的失踪有关。”黄樟低着头：“樟儿跟着娘去了黄槐家，娘敲了很久的门，黄槐才出来。他见娘的样子就跟见了鬼一样，是娘把他拽回家里的。”

“樟儿，不要再说了，除非你想娘死。“

“樟儿不想娘死，可是娘，爹爹他该死吗？”黄樟含着泪：“这些年，娘可有想过他，可有过一丝一毫的后悔？娘可有问过樟儿，要不要爹，想不想爹？娘总说爹不好，说他不配给樟儿当爹，可樟儿的这个爹是谁给樟儿选的？娘帮樟儿选爹的时候没问过樟儿，娘送爹去死的时候也没问过樟儿，您口口声声说你爱樟儿，您知道没有爹的这些年樟儿是怎么过的吗？”

“娘没有缺你吃喝。”

“樟儿是人，不是猪，不是吃吃喝喝就能好的。”黄樟深吸一口气：“娘知道外头的那些人是怎么议论娘，怎么议论樟儿的吗？他们说娘是破鞋，谁穿谁走。他们说樟儿不知道是谁的孩子，连自己的爹是谁都闹不清。”

“谁在胡说八道，娘撕了他们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