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冤枉您!”黄桂香的儿子黄樟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娘,爹是您杀的对吗?这些年您一直在骗我。”
“樟儿,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想要害死你娘吗?”黄桂香急道:“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去!”
“是樟儿要害死娘吗?”黄樟站在原地,抬头看着黄桂香,他只比黄桂香低了一点点,容貌与死去的刁四有七分相似。“樟儿年纪是小,可有些事情樟儿记得。”
黄樟面朝着黄桂香跪下:“樟儿记得娘把爹从屋子里赶出去,您说爹身上有一股烂木头的味道,您嫌爹臭,不愿意跟爹待在一块儿。可您不嫌爹给您的钱臭,您把那些钱全都藏在自己的柜子里。”
“你懂什么,你爹是上门女婿,他挣得每一分钱都是我们黄家的。娘是黄家的当家人,钱给娘管着有什么不对?娘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
“为了我?娘把爹挣的辛苦钱都给了黄槐。”黄樟抻着脖子:“樟儿说了,樟儿那会儿已经记事了,只是娘觉得樟儿还小。樟儿记得清楚,每到半夜,那个黄槐都会偷偷到娘的屋子里来。樟儿看见他的鞋子,娘却说那是爹的。娘说谎,爹从未穿过那样好的鞋子。”
“樟儿!”黄桂香还是要脸的,这样的事情从亲生儿子的嘴里说出来,多少有些绷不住。
“樟儿听见娘跟他说话,娘问他什么时候娶娘,问他什么时候休妻,说您再也忍受不了爹爹那根烂木头,说您见不得他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您要他带着我跟您远走高飞,为了让他看到您的真心,您把爹爹挣的钱全都拿给了他。您让他去城里置办宅子,可他却把那些钱送进赌坊。”
说到这里,黄樟转向张氏:“有件事您错了,您冤枉我娘。黄槐是给了我娘一些东西,但那些都是他亏欠我娘的,他从我娘手里拿走的钱比他给我娘的多多了。他们的确反目成仇,除了与我爹有关的事情外,还因为钱,因为我娘看穿了他,他从头到尾都在骗我娘。”
“樟儿——”张氏看着黄樟有些不忍,他还是个孩子,竟然要在公堂上说这样的事情。
“黄桂香,你瞅瞅你都做得什么孽!”
“我们家的事情用不着你管。”黄桂香嘴硬着:“樟儿,听娘的话,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