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皮,眼睛不大,右眼眼尾处有一道划痕,像是被某种器械所伤。鼻梁塌陷,嘴唇偏薄,唇缝里也有些棉絮。脖子是被人用菜刀斩断的,菜刀有豁口,豁口在断切面留下了痕迹。
凶手曾用泥土包裹死者的切口,其目的可能是为了止血,效果不好,改用草木灰。
凶手很从容,说明他是独居,不担心在做这些的时候被人发现。
泥土里有草籽,不是花圃就是菜园,周予安更倾向于后者,理由是止血用的草木灰,只有乡下人家做饭的灶膛里才有。
城里人家,多用木柴烧火做饭,草木灰与乡下的不同。
“五官舒展,面色如常,死时并没有感受到多少痛苦,他是在睡梦中被人斩头的。”周予安掰开死者的嘴巴:“口中留有酒味儿,酒味儿很浓,死前应是醉酒状态。”
“我去查问下酒肆。”
执剑欲走,被周予安叫住。
“不是酒肆里的酒,是他自个儿泡的药酒。”周予安从死者的牙洞里取出一些东西:“在他的右侧后槽牙处有一颗坏牙,牙洞里存了不少东西。这个是狗肉,这是当归碎屑,这种碎当归在药店里买很便宜,这个红色的是枸杞子。根据我的判断,他饮用的是补肾壮阳的药酒,自己泡的。”
“乡下,独居,棉絮,药酒,此人应该不难找。”沈崇明给执剑递了个眼色:“带上画像,命衙役分头寻找。”
“还有个线索。”周予安用镊子捏起了一根毛发:“凶手养的有狗,且是一条极其听话的大狗,这人头是由凶手的狗送进院子里的。不出意外的话,那面墙壁上应有个狗洞。”
闻言,王县令给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命人去看,墙壁上果有一个洞,洞口还有灰黄相杂的狗毛。
管家道:“不是狗洞,是雨水浸泡后坍塌留下的洞。因那面墙壁种了竹子,负责整理花圃的人一直都没有发现。老爷放心,老奴这就找人修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