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前面的铺垫,夏明嫣四下里看看,明明知道用不了一会儿她的话就得传遍了,还生怕被别人听了去似的动了动手指,让她们几个聚拢过来:
“之所以婚期提前,就是要给侯爷冲喜。实不相瞒,我们侯爷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可是那么大的伤,养起来还要些时日。”
“我婆母也是关心则乱,觉得是我这喜冲得不够,不能让侯爷大好起来。这才刚成亲,就担忧起……”
这种话一个新妇不好说出口,可夏明嫣脸上那种为难、委屈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还能是什么事儿?行伍人家早留子嗣,这必是提了纳妾的事儿了,一瞬间这些人中有的对夏明嫣起了同情之心,也有的想着是不是有机会送个妾过来。
只是这些人中并没有跟华家沾亲带故的长辈,不能直接往里面塞人,要塞也得以引荐的方式跟夏明嫣说。
这些人各怀心事,原是想考量一下这位新入元京的华侯夫人,被夏明嫣三言两语地说道了一番,只觉得她的烦恼、喜好与她们当中的大多数人都差不多。
原本的考究心思,一下子去了一半,待她也平和了许多。
夏明嫣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木秀于林而风必摧之,楚氏让女师教她如何“秀”,要的就是她不通人情,被人针对。
上一世她觉得自己在元京中是个新人,要想得到父母的疼爱和支持,就得尽可能的让自己优于众人,因此她讲涵养、显才学,在人前她绝不会谈论此等俗事。
尤其是这种会显得自己善妒的话,还有那些明摆着要借回礼做自家买卖的铜臭行为,她从前更是不会有的。
可那又如何呢?被人当面称赞几声有才学、品性好、不落俗套,又不会多块儿肉。
背地里还得被人当做活靶子,说她除了清高和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好名声,什么都没有。
这辈子她就是要俗一点,不再当这活靶子,把日子过得舒服些。这些曾经折腾过她的人,她都要利用起来,折腾别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