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明明是你说的。”
“我怎么说的啊?”
“你说他被锤子砸死,然后......”
“我只说了他被砸死,可没说是用锤子砸死的。”
“我这......”
我一边翻阅着卷宗一边听着马野的审讯,不得不说,马野的询问技巧的确很有一套,哪怕现场证据还没有到手里,就能盘问术抓住刘嘉琦的口误。弗洛伊德说过:口误绝非偶然。
“你也不用否认了,我们已经推测出你将谭晗的衣物和作案工具藏在了医疗垃圾室,我们的同事也翻出来了,正在拿回来做检验的路上,医疗垃圾室外的监控摄像头也拍到你曾经在案发后拎着一袋子东西在医疗垃圾室逗留了很久,听没听说过‘洛卡尔物质交换定律’?”
“没。”
刘嘉琦已经失去了抵抗的状态,面对马野有些谈笑风生的问话,没有抗拒的回答着。
“就是讲,凶手会有意或无意的在凶案现场留下一些东西,你做的很好,我们没发现什么东西,但是你接触过凶器,我们就能在凶器上找到它属于你的证据,你是非要等着报告结果都出来,再认罪啊?你知道不知道,你毁的不是一条命,是一个家庭啊。”
马野一边说着,一边音调提高,甚至兴奋的在站起身来,我的听觉停留在审讯里,而视觉却沉浸在卷宗里,卷宗内的被害人状态和王艺描述的基本一致,被害人的年纪都不大,资料上显示都是90后,而且模样长的还很俊俏,死后被做了脂肪细胞移植到胸前,可我再翻回被害人谭晗的死亡状态,两者大体相同,可细节上,总有一些......
就在我的大脑被视觉所牵引,进入思考状态时,刘嘉琦方向忽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呐喊,成功的将我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啊啊~!啊啊啊啊~~~!!我毁了他的家庭,那谁来偿还我的家庭?我做了五次手术了!一次比一次严重,从一开始发现我的重度精索曲张,到手术复发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医生说我是什么,是什么特殊体质,可能以后恢复不了男人该有的能力了,我老婆偷偷把房子卖了和我离婚了,和不知道哪个野男人跑了,我在医院里孤苦伶仃的,还要被他笑话,被他笑话!”
我抬头一言不发的看了看刘嘉琦,他颤抖着身体,用呐喊来宣泄心中最后的不甘,眼泪哗哗直流,整个人几乎已经进入到了一个崩溃的状态。
“只是因为谭晗无意间的语言伤害,就至于你要了他的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