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包系的结实,孟晚费劲打开包裹一看,砚台、毛笔、字帖、还有一包像是茶叶和两个材质不同的木盒。
好家伙,人家都是去奉天备考,宋亭舟是去进货了是吧?
宋亭舟终于舍得将手从孟晚腰间挪开,他就维持着半抱孟晚的姿势,先将其中一个木盒打开,里头是一枚质地清透、纯白无瑕的美玉,婴儿拳头大小,形状是极为大众的圆形,上头用浮雕的工艺雕琢着两条双鱼。
“我不懂这些,是祝兄帮我挑选好玉石,我又请工匠替我雕琢的。双鱼寓意夫妻恩爱、如鱼得水。”
不错。
孟晚将玉贴在胸口位置,这个礼物他喜欢,明日问问碧云会不会打绦子,他弄漂亮些挂在腰间。
“那这个是什么?”孟晚指向剩下的那个盒子。
宋亭舟的视线顺着他葱白的手指看了过去,想到盒子里的东西是做什么用的,喉结不自觉上下滚动一番。他滚烫的唇印在眼前白腻的脖颈上重重吮吸了一口,“拿起来。”
孟晚打了个激灵,下意识拿起盒子。
宋亭舟一把抱起孟晚,往内室走去,嗓音低沉暗哑,“一会儿给你看。”
一扇木门隔绝了外面的暴雨,但室内也并不静谧,雨点敲击着青石板,发出有节奏感的“啪嗒啪嗒”的声音,时而轻缓温吞,时而猝然遒劲。
连绵不绝的雨水从天幕中倾斜而下,而院子里下水口那么小,也不知能不能顺畅的将积水排出。
可厚重的云层里,沉闷的雷声无穷无尽,根本不管雨势已经如此浩荡,滚滚而来,震得窗户都嗡嗡作响。
雨水则伴着激昂如鼓点的雷声喷薄而下——
连绵不绝,闷声不止。
这场骤雨,直到后半夜才逐渐平息。
……
孟晚起床第一件事,眼睛还没睁开,先摸摸腰部以下还在不在,总之他是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俗称——麻了麻了。
“宋……咳咳……宋亭舟。”他喊到一半清了清嗓子,觉得自己喉咙都快冒烟了。
“来了,是不是要喝水?”
宋亭舟在软榻上看书,听见动静迅速放下书本倒了盏茶水进来。
孟晚咕隆咕隆的喝了一盏茶,将茶杯往前一送,哑着声音道:“还要。”
宋亭舟没忍住笑了一声,惹得被窝里的人怒瞪了他一眼,这才又起身去给孟晚倒茶。
等孟晚解了渴,宋亭舟收起茶杯过来问他,“饿不饿,厨房里留了饭。”
孟晚往被子里一倒,烦闷的说:“不想吃!”
“晚儿,你好像……瘦了。”宋亭舟坐在他身边,声音中透着丝丝疼惜。
只这一句话,孟晚好像突然就从宋亭舟回来这件事中缓过神来,宋亭舟回来了?
他掀开被子,也顾不得身上难受钻到宋亭舟怀里委屈巴巴的说:“宋亭舟,我好想你,下次我不想和你分开这么久了。”
他以为没什么的,却没想到会这么想他,想的心都疼了。
宋亭舟揽着孟晚的手臂收紧,低头贴着他的脸颊,啄了啄他微肿的唇瓣,“好,下次再不分开了。”
碧云跟着常金花买菜回来,见家里悄然无声,不免疑惑的想:夫郎今日怎么还没起来?
他悄悄用余光看向常金花脸色,怕她觉得儿媳懒怠而不快。从前他家还没败落的时候,父亲是个七品的地方小官,家中也是有规矩的,他娘在祖母面前都是小心翼翼。
“我去看看夫郎,他没准今天不舒服。”
常金花拽住碧云,“他是不舒服,让他歇着吧,一会儿咱们早些做饭,省的他起来饿。”
碧云愣了一瞬,“啊?哦,好好,我现在就去灶房收拾。”
常金花买了两篮子的菜肉,她和碧云的菜篮子里东西都不少。
“雪生你来。”雪生在后院喂马出来,刚好被常金花叫来干活。
从篮子里拿出条猪肘子递给他,“你去拿去烧烧上头的猪毛,再去井边刷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