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盐道的那些事情,自己的手下他更是明白,因为不只一次不只一人在不同的场合向他进言,天下大乱,正是揭竿而起的时候。
可是单雄信最大的好处是知道自己的份量,天下再乱,也没有他的事情。
他不过是一介草寇,但他年轻的时候读过书,古往今来,还没有哪个草寇能够成事的。
最好的办法是依附在别人的名下,凭着自己武艺帮助主公创一个盛世,他自然就可以从草寇变成开国功臣了。
所以他一直在积蓄力量,但却从没有带头造反的野心。
至于那些在不同场合劝他的人,都已经因为各种意外离开了人世,他们的家人得到了很好的照顾,可是他们的野心却只能到阴间去施展了。
但是他毕竟不是一个人,这么多兄弟,这么大的家业,到底要投到哪里,他需要很好地考虑。
张恪不过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而且现在是朝廷的行军元帅,打着代天巡狩的旗号在山东地界上行事。
如果跟随了他,未来会不会是另一场梦?如果朝廷胜了,一个小小少年又能给他什么功名利禄?
可是这个少年又十分强横,手下兵强马壮,光是能够野战的大军就有近十万人,这可是真正上过战场见过血的兵马,不是他的那些吆五喝六的兄弟们。
如果不如他的意,真的冲突起来,单雄信知道自家兄弟,现在都分散在大海到中原的各个节点上,根本没有能力与时间跟人家对抗。
妈的,好好的一盘棋难道成了死棋?单雄信的心中十分憋屈,却又无奈。
罗士信站了起来,“世绩,今天晚上你就宿在这里吧,跟二哥好好商量一下,我回去了,明天我再来看二哥。“
徐世绩点点头,“你的身体没事吧?跑了一天一夜,又熬了半夜,累不累?要不你先找间房休息,明天我们一起回去。”
“不了,我还受得了。”罗士信咧嘴一笑,“少帅肯定累坏了,他在路上还要照顾来斌,不回去看看不放心,这个地方不怎么太平呢。”单雄信没有多说什么,随手递过去一个皮囊,里面装着酒,“你的马我已经让人牵回来了,就在前院。路上喝点酒御寒,夜风刺人呢。”
罗士信伸手接过来抱在怀里,“谢二哥的酒,时间不等人,我明天还会回来的。”
听着罗士信离开的马蹄声,单雄信叹了口气,“谁能想到呢,士信现在已经成了朝廷的一员大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