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最好。”皇后这才细致问她来历,“是谁带你入宫的?”
“民女乃户部侍郎应闻天次女。”
“应含絮带你进来的。”
“是。”
“这丫头如今真是越来越放肆了,给她三分好脸,她就把宫里当自个儿家了!”
“姐姐说她将来会是太子妃,有太子撑腰,连皇后也须让她三分,叫我无须害怕。”
“她真的这么说?”
“民女不敢妄言。”
皇后岂知应家这对姐妹不和,又岂知应杨柳心机深沉,这一获知,立马把想要收拾的对象从应杨柳换成了应含絮,说:“你去把你姐姐叫到这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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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含絮听说皇后找,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来到花园一见面就被皇后喝令跪下,应含絮简直觉得气愤,抬头瞥了眼应杨柳,不用多想,便猜到多半是她告了黑状。
“娘娘要我跪我只能跪,但跪也得有个说法。”应含絮态度谦卑,语气却强硬,“敢问我是犯了什么罪?”
“问你妹妹。”皇后道,她显然懒得数落应含絮。
应含絮却看也不看应杨柳一眼,便回答道:“我妹妹打小就分不清是非对错,喜欢颠倒黑白,皇后娘娘若是连她的话也信了,那焉能谈得上明辨事理、统辖后宫,只怕是要被小人们牵着鼻子走了。”
“你这是在辱骂本宫吗?”皇后气焰提高,应杨柳在旁得意:被应含絮告状她并不怕,她喜欢此刻应含絮跪在面前,她可以傲然俯视她的感觉。
“我妹妹说的话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娘娘心里必然清楚,只是近日看含絮休闲惯了、疏于管教,遂想找个借口教诲含絮罢了,含絮只想说:含絮懂得分寸,还请娘娘放心。”应含絮挑明了说,令皇后面子上挂不住,却又不好继续施压,隐忍了半天,正色道:“你能识大体,最好不过,省得本宫操心,天天要为水水做主。”
皇后此言表露自己仍是慕容水水最牢靠的后台,应含絮忍不住回了句:“娘娘在一味替水水做主的时候,有否考虑过水水自己的意愿?”
“你什么意思?”皇后问,“难道太子妃不是水水最好的归宿吗?”
“这得问水水自己了。”应含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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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含絮不管自己的话会否让皇后记在心上,抑或浇灭了慕容水水对常英的暗恋,抑或成全了慕容水水小小的幸福,应含絮只知道,自己既然替那丫头把话说出口了,便也问心无愧了。
目送皇后离开,应含絮从地上站起,跪得太久,膝盖酸痛,双腿麻痹,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亏得有人扶了一把。
此人自然不是冷眼旁观、幸灾乐祸的应杨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