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印的心有种疼痛的感觉,家,他又何尝有过家呢?小时颠沛流离,东躲西藏。他一直不知道凤喜在躲什么,现在明白了。
风雨飘摇,吃了上顿没下顿,什么是家?他其实也不知道什么是家。这诺大的王府看着富丽堂皇,金碧辉煌,若不是有惹祸精在,对他来讲,一样无趣。
他抬手,抚上她精致的脸庞,细细的摩挲,低低的声音,问得很小心:“你还会做我的王妃吧?”
她眨了眨眼睛,仰起头:“除非你不要我。”说得那么坚定。
他心头骤然轻松:“是我怕你不要我。”他说完,就笑了,整齐雪白的牙齿特别好看。
“如果皇上取消指婚呢?”邱寒渡笑眯眯地问着这样一个看来很严肃的话题,心里却很清楚少年的答案。
她在这一刻,觉得对他特别有把握。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信心,抑或是那晚,冒着生命危险,也只是为了让她觉得“好玩”。
这样的男人,还有什么信不过?
聂印从来没把皇上指婚当成一回事,指不指,惹祸精都得是他媳妇儿。他英挺冷峻的五官,透出一种绝然:“取消了更好,我才有理由正大光明地离开灵国。到时我们回大唯国成亲,比这好玩多了。”
“可是我的名声不太好。”她的眼珠乌溜溜的。
“其实我的名声也不太好。”少年说得无比认真。
“哦?”她拉着他的手,坐下。在他身侧,她如一只飞累的小鸟,靠在他的肩上,安安静静的:“怎么就不好了?”
“很多人说,离开季连少主的聂印,什么都不是。还有人说,聂印是一个狼心狗肺的人,聂印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聂印是一个沽名钓誉的人……哈哈哈,还有个说法,你一定猜不到的……”聂印的心情好起来,声音也跟着清澈明亮起来。
“断袖王爷?”邱寒渡也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