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近了,越觉得他眼眸中那片金棕色的光含笑传情,活色生香。
丹青直觉不妙,正待拔剑防备,便听他低笑,“够近了。”那声音低低的却莫名清晰,空气的震动都细微可感。一时间她脑海中全是他说话时噙着笑的唇,总觉得莫名想试一试触感。明知他凑唇到她耳畔必有所图,却居然不能生出戒心来。
便觉一道热气自耳根吹来,扑在她肩颈上。如汤沃雪,霎时间半个身子都化了似的,热气直接灌到心口。她扶着墙的胳膊居然一软,几乎没跌进他怀里。
——她毕竟敏捷过人,饶是尚未回味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却也立时便捂着肩头弹开。
一时只看着他,说不出话来。连恨恼的情绪都未及滋生。
直到蔺轻尘轻笑,“便是此类麻烦。”
她身上热潮这才翻上来,满脸通红的意识到自己是被蔺轻尘给轻薄了。心中恼怒至极,身体的感觉却又是另一回事。她居然头一次觉得没法用拔剑解决争端。然而直接下手,又莫名有种打情骂俏的荒唐感。恨得想咬她。
而蔺轻尘调戏过她,见她不肯生咽,便笑道,“是你先往我身上吐息。”笑意一时收敛不起,眼见丹青又要动手,便提醒道,“你我可是天机镜卜定的因缘,还不定有什么玄妙的般配之处。——适才你也试过了。我倒不嫌你再来,但你便不怕弄巧成拙,在这又阴又潮的洞窟里和我做出些什么吗?”顿了顿,又笑道,“……当然,意外迭出的第一次嘛,我也不是不能忍。”
丹青立时从头冷静到了脚。
果断的双臂一交,将她的剑抱在怀里,靠着钟乳石柱站定了。
只是就这么一退,不免像是她怕了她。丹青便接着道,“那个白凌云究竟想做什么,你能觉出来吗?”
蔺轻尘微微眯了眼睛,下巴一抬,总算收了笑意。
片刻后,懒洋洋的说道,“他提到了海市的夜光缎,若让你描绘这水中光色,你会先想到什么?”
“星空?”
蔺轻尘道,“但星空一钱不值。——炎洲有树名厌火,生于水滨。花开有光,果为珍珠。盛花时节花粉飘落入水,便是海外尽人皆知的光潮。夜光缎就是从光潮中沥取花粉染丝织成,一匹可售十万灵石。这云公子一见光潮便想到此物,是个做买卖的行家。”
“他家有人做海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