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褐色的外套缀满落日的红光,背上的岩印显得熠熠生辉,男人负手而立,衣袂随风起伏。
当人们在悲伤的氛围下蠢蠢欲动,这个男人仍仿佛置身事外,默默审视着尘世间的一切。
他并非不懂得悲伤,而是不能悲伤。
那对肩膀上背负着无数人的希冀与命运,在家国面前,私情总会被深深掩埋。
或许这就是钟离几乎没有被磨损的原因,拥有心系苍生的胸襟,没有什么磨砺能将这个男人击倒。
钟离缓缓回过头,见到登上瞭望台的三人,淡漠的龙姿凤目中晕出笑意。
易雨眼神变得轻松起来,晚霞将男人的背影照得绚丽璀璨,仿佛笼罩在神辉之中。
“怎么这样看着我?这种眼神,可不像在台上语出惊人的易雨啊。”钟离微微一笑。
“帝君你人设崩了啊!这种记仇的样子,真像某个深谙贵族礼仪的女孩!”
钟离不介意地耸了耸肩,将目光转向远方。
“你们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包括当时的神态,动作…这是我的习惯。”
“这样不会很累吗?每天记这么多东西,想想都让人头大!”派蒙做出眩晕状。
哀怜之色从男人眼中转瞬即逝:“想要对抗磨损,有些事是不能忘的,尤其是情感上的。”
荧睁大了眼:“钟离不是从没磨损过吗?怎么会…”
男人闻言宠溺地笑了起来,金瞳中沉淀着落日的余晖。
“是巴巴托斯告诉你们的吧?其实他没说错,但也算不上对。”
男人掂着下巴,语气稍作停顿。
“磨损在每个人身上的表现都不同,我磨损的是情感,每一位故人离去,都会让我花费数日的时间去填补、滋润。”
“这些磨损对神力的影响微乎其微,因此巴巴托斯说的是对的,岩神几乎没有受到过磨损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