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肚子里再没二两香油,那好歹也是孔家圣裔,我还顶着衍圣公的名号呢,怎么连门都不让进,就拉着我走?
不能是老朱早就摸清了我的底细,准备给我拉出宫外放血吧?
再说了见人,见谁啊!
这天底下什么人架子这么大啊?
我是衍圣公,你是皇帝,就咱俩那面子往那一放,只要是还有口气儿的,不都得爬起来。
还让咱俩一块去见他?
朱元璋不由分说,拉着孔希学朝着鸡鸣山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孔希学的大脑都在飞速的运转着,毕竟朱元璋要是拉着一个小宫女,朝后宫的方向走也就算了,你拉着我一个男的朝后宫方向走干毛线啊?
不多时,朱元璋便带着孔希学来到了鸡鸣山的书院里。
当看清楚眼前的书院时,孔希学彻底麻了。
讲真的,朱元璋拉着自己来,孔希学可以接受。
朱标跟几个弟弟在这里读书,孔希学也可以接受。
毕竟孔府那也有这样的族学。
但是院子里这个穿着过肩龙短袖的青年,孔希学实在是接受不了。
这都是哪跟哪啊!
这不就是糟蹋东西吗?
多好的绸缎啊,就给剪成这样了。
别说这龙、这蟒的象征着什么,就是单看造价,那也不是一个小数字啊。
就任以虚身上的这条龙,就需要绣一年多才绣成啊!
那还只是一条龙,任以虚身上这又是龙又是蟒的,那光工钱就得多少钱了?
更何况,你要是好好穿也就罢了。
连绣着金龙的龙靴,都被任以虚当拖鞋穿着。
就是朱标穿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扛不扛揍啊!
当孔希学看到朱元璋对这一切不仅熟视无睹,甚至还亲切的坐在了任以虚身旁时,孔希学彻底傻眼了。
而朱元璋则是欣慰的看着任以虚介绍道:“任先生,这位是咱村里最有学问的,他还姓孔呢,是圣人苗裔啊!”
说着,朱元璋的脸上尽显自豪。
朱元璋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孔希学就是硬挺也得继续装下去了,总不能让皇帝陛下没了面子啊。
听到来人姓孔,任以虚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
不过那终究是人家祖宗干的事,总不能把祖宗的账算到人家身上吧?
说罢,朱元璋便看向了任以虚而后说道:“任先生,咱村里变法的事情,您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