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阴沉的光线,如同有巧手在暗处缔结了一张密密郁郁的网,
它黏住过隙的时间,令得于此间的每一瞬、每一刹,都变得格外漫长。
萧景珩听完江德顺所述,许是怒极堵住了五感,已泄不出火来,
他默然而坐如能凌云的上首龙座,俯瞰满殿空阔,怒极反笑。
这天下尽在他眼底,他便也顺理其章的以为,人世万物也尽在他股掌之间,
可到头来,却是遭了旁人这样久的算计,还懵然不知。
他翻阅着奉在龙案上沾满了血迹的祁王供词,
良久,才恹恹地说:“去传惠妃来。”
江德顺赶着去办这差事,
今日日头格外晴好,绵绵如薄纱的日光将皇城四壁耀得愈发金碧荧煌,
可去往暴室的路,却因新雨过后满是泥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