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外乎是宫人在背地里嚼舌根,说萧景珩同时拿下祁王和惠妃,这件事十分古怪蹊跷。

皇宫中从来都不缺流言蜚语,

越是在这种时候,萧景珩就越不能出面制止什么,

否则倒显得他多在乎那些流言似的,反倒要让众人心头的疑影更甚。

后妃与王爷私通,这件事一旦传出去,可谓是狠狠地打了他的脸,

萧景珩向来重视皇家颜面与他的帝王之威,故而这件事他也一直都瞒得滴水不漏,

就连对惠妃与祁王的审问,他也不让大理寺和刑部的人插手,只让暗部的亲信亲自去审着。

正于他烦闷之际,

小印子奉了一盏热茶上前,低声向他回话道:

“启禀皇上,惠妃身边的忍冬遭不住刑,午时时薨了。她至死也不曾改口,说当日确实是看见皇后娘娘亲手捶落了惠妃腹中皇嗣......”

交代完了实情,他见萧景珩面色遽阴,很快又补了一句,

“奴才打听过,惠妃待昭纯宫的宫人,一直都是淡淡的。自从春澜死后,惠妃才开始和忍冬亲近起来。忍冬家中出了事,惠妃还给了她百两纹银让她拿去应急。为此忍冬对惠妃很是感激,有着这样的主仆情谊在,她话里的真假,也是难分辨了。”

其实这些话原不用小印子说,萧景珩心中也明镜似的,

忍冬的供词他当然不会信,而他此刻的疑思,也不在这一个小小婢子身上。

默然半晌后,听他忽而转了话锋,向小印子问道:

“张太医回宫了吗?”

小印子道:“尚未。静安侯夫人病情有些棘手,张太医仍在侯府上医治着。”

萧景珩下意识摩挲着拇指上佩戴的墨玉扳指,须臾又道:

“你带上几名资历深的太医,去静安侯府将张太医接回宫中。”

说这话的时候,又有宫人来报,

“皇上,宸贵妃娘娘有事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