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喊,倒是引起些响动,各家相比早就备了家伙,听到喊,陆续有人出来,拿锄刀的、拿棍棒的、拿扫把的都有,却也有十来号人。
索弜的位置已经在村子靠里,犬戎人还在村外,超出射程,便拿着长弓,和老者儿子站在一处。
犬戎人蓄势前冲,冲到一半,左右又是两箭射出,朝着当先一人射来,瞬间又干掉一人。
索弜在犬戎人冲进来时,用参连之法,把箭箙中的箭联珠般朝马匹射出。射完后,大喊:“打马!朝马打!”手持短匕便迎着犬戎人冲了上去。
犬戎人冲了进来,和乡民混战到一处。乡民先前怕得要死,现在身处杀场,也由不得害怕,见马匹冲来,闭着眼睛把手中家伙乱舞,虽说当场被犬戎砍翻几人,却也不是全然无用,居然绊倒一匹马,乡民围上去对着落地的犬戎人就是一顿乱棍。
才不多时,战事便告结束,犬戎十三人,全部身死。
索弜手臂靠肩处,被犬戎的直刀砍中,虽然刀口不长,却深。
最先发出“操家伙,和他们拼了”的老者,因为手中没有“家伙”,一直在最外围喊打喊杀,居然毫发无伤。
老者见索弜受伤,连自己儿子身上的伤也不管,叫人把索弜的伤口合拢、压住,又忙着叫人拿来草药,放在嘴里嚼了,一把敷在索弜的伤口上,敷好后,看拿草药那人衣服下摆正好被划烂,顺手就撕下一条,给索弜绑好。
弄得差不多了,有人来报,说村里死了六人。老者默然一阵,对来人说,谁屋里死了人,他家以后的事,大家都帮着做了。
索弜这才知道,原来这老者竟是族尹。
战事一完,“永为兄弟”四人就围拢在索弜身后,只是族长殷勤地在索弜身边忙活,几人便在一旁找地方坐了,看着村里人举着火把,抬尸的抬尸,救伤的救伤,男男女女都忙活着。
索弜看四人竟是丝毫未损,对坐得较近的阿兄、阿弟道:“如何,射了几个?”
说到战事,阿弟便有些兴奋:“那些人举着火把,简直就是活靶子。我们转对着骑马的射,一共射了四个!”
“四个没骑马的,我杀了三个。”阿永说话调子怪怪的。“两个被我从后面砍了,前面有个听到,转身拿着根竹竿就想来对付我,”阿永做了个砍辟的动作,口里拟声:“被我一刀‘咔’了。”
索弜当先射杀了一个,后来手刃一人,却比阿永还少一个。阿为和乡民一起陷入混战中,反倒说不出杀了几人。
次日清晨,索弜等吃过大食,便向族长告辞。
族长再三挽留不住,便送了一大堆东西,索弜等人还要行路,哪里用得着?推辞不得,便取了索弜治伤的药草和一天的吃食,告辞出来。族尹非要相送,送出老远,方被索弜赶回。
“我曾立誓,好男儿立世,便当建功立业,荫及子孙。”从村落出来,走了很远,索弜回首看着春阳下冒着淡淡炊烟的静谧村落,目光坚毅。“昨夜一战,解民倒悬,虽上不得功劳簿,却正是我心中的的大功。”
索弜看着“永为兄弟”四人:“我要尔等立誓,追随于我,与我一道,建功立业,解民倒悬!”
奴隶不需立誓,只要遵从主人的命令就行。
阿为首先反应过来,主人这是要解了他们的奴藉,顿时大喜,拜倒在地。
其余三人相视一笑,也随阿为一齐拜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