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甘盘说了相请巫韦的意思后,对阿说道:“适才先生一席话,天下大势尽在其中,敢请先生与巫韦一同前往。”
谁知子昭才说出此意,被阿说一口回了:“我修的乃是王道,若非王命有召,说宁愿在此版筑终老。”
甘盘道:“先生眼前,便是王子,大商王位未来继承人,若得先生辅佐,如虎添翼,大商中兴可期。”
阿说仍是摇头:“王子教养,自有王子之师,如何用得上我来!若王子登极那日还记得我,定供驱驰!”说完微微对子昭躬身一礼。
子昭也不勉强,对阿说躬身回礼。
回到彭氏村落,已是夕食时分。
匆匆夕食过后,子昭带着倪星和曾利往彭为的屋子走去,他想好了,以自己腰间的玉佩及刻有游历二字的短剑作为聘礼,求娶这个第一次让他尝到男女之欢的女孩儿。他原本想央甘盘同来,想起晨间甘盘说彭祖时意兴阑珊的样子,决定自己亲往。
私会才要逾墙,求娶却只能走正门。
子昭轻叩柴扉,出来应门的是个二十来岁的黑瘦小伙,疑惑地上下打量三人。
黑瘦小伙见子昭等人衣着华贵,举止不凡,拱手问:“贵客何事?”
曾利连忙趋前一步,仅比子昭后了半个身子,说:“我家少主特来求娶贵府女子。”
右相说过,流放期间子昭不能称王子,曾利便以少主相称。
黑瘦小伙大笑:“我府上现下哪来女子给你求娶。”
小伙将“府上”二字说得格外重,明显对曾利说得文绉绉的话很不习惯,看着三个外乡人,像是看着怪物。
“这位仁兄见笑了,小子来此,正是为求娶贵府女子彭为。”子昭上门求娶,自然神情恭谨,叉手一礼,竟是谦谦有礼。
“哦,彭为?”黑瘦小伙停住大笑,定定地看着子昭。“这么看来,你是认真的?”
“婚姻大事,岂可儿戏。”对面是彭为家人,子昭爱屋及乌,执礼甚恭。
“你来晚了!”小伙看着子昭,竟是说不出来的同情怜悯,“今日一早,失氏的老二已经将我家妹子迎娶过去了。”
子昭闻言,脑际“哄”的一下,变成空白一片。
“为什么?”他问。
“失家与我彭家时世代交好,彭失两家早有约定,待我家小妹年满十四,就迎娶过去嫁与失氏老二失仲,哪有什么为什么!”黑瘦小伙答道,指着村外通向场坪的那条笔直的路,言辞中尽是得意:“失氏来了三十多人,从那条道进村,热热闹闹把我家妹子娶走了。”
子昭忽然觉得两腿发软,立脚不稳,连忙扯住曾利的衣袖。只觉得浑身的血都被放空,手脚冰冷。脑子里又想起在河边荒野上,娇羞的女孩儿大胆唱出来的情歌:
“柏木舟嘞,荡悠悠,载不走少女心思下心头,我愿和他终生相守,随他一生漂泊四处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