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和息开约好,今晚给自己一个突破,但息开中途走开,打断了他想要尝试的冲动。
这小子没福啊!
子成自认为不是聪慧的人,也知道自己难有大作为,干脆放任自己。
幸而子成生在王室,不用为稻粱谋,不如就做个安心享乐,无害于人的人。因此,他虽然知道父亲对自己不满,也从不多想,自顾自的甘心当一个王室浪荡子。
今日父亲说给他们找了个师父,召他和弟弟一起去。
师父不同于师傅,该当以父执事之,习惯了享乐的他,已经让上一个师父摇头走人了,又怎会愿意再回到师父的管教下,便在见面时,在惯常的惫懒上,加了几分左顾右盼的吊儿郎当,越发显得惫懒。
父亲说这个师父很是有点本事,那就让弟弟子昭好生学吧。
有个好父亲保了他之前的玩乐,能有个好弟弟保他下半生的安逸,子成自然乐观其成。
他想了想,越发觉得命好,便不顾父亲威严的盯视目光,一发的惫懒。不过,子昭师父的说辞,听上去也是不错,无可、无不可……嗯,就让子昭寄身方内,慎言慎行吧,而他,继续以无不可之心纵横万里!
他翻了个身,搂着右手边不知是姐姐还是妹妹,准备小憩一下。
夜还长,子成需要积蓄力量,为溪畔这美好的一夜。
隗烟打了个寒颤,随即醒了过来。
刚刚朦朦胧胧的梦到遥远的家人,仿佛看到母亲俯着身子,对正躺在草地上的她轻声低语,亲切地呢喃。
醒来后发现是梦,一瞬间前还和亲人亲密接触,睁开双眼,亲人的脸庞却遥远、模糊而不可记忆,隗烟怔怔地看着星空发呆,直到又一个寒颤的来临。
秋凉如水,在秋夜野外这样和衣而睡,若是因此害病,有个头痛脑热什么的,绝对会致命,她准备回到溪边的小帐篷里面去。
纤细弯月已经划过夜空,斜斜地挂在林梢,照在溪水上,照在溪边的草地上,眼前的所有,都发着白蒙蒙的光。
中途离开的贵族大人带走了“碧眼儿”,还带走了自己的亲随,因此她变成多余的人,偷偷溜到林边的草地小憩了下也没人发现,让她有了个很亲切安详的梦。
隗烟想继续这个梦,于是偷偷溜到稍微暖和的帐篷里躺下。
也许是刚睡醒,竟好久没睡意,隗烟便趴在被子上,把帐篷脚拉高一点点,用根枯枝撑着,安静的看着溪水中的几个男子。
溪水中的嬉闹已经静了下来,三个精壮的汉子,那个在大帐中王子的亲卫,在清澈微凉的溪水中清洗身子。溪岸边,四个姐妹卷在从帐篷中拉出来的被子里,只有头露在外面,头发慵懒的散开。
三个亲卫泡在溪水中,用手浇泼着,身上一块块肌肉被刺激得紧绷,他们兴奋着,毫无睡意,讨论着刚刚在水中或是在溪岸边的草地上的云雨。
“刚才是阿广最先败下阵来吧。”年纪大一点的亲卫大笑着对长得粗粗壮壮的大胡子说。
“那是因为他年轻。”大胡子说,“没看到阿广是第一个败下阵来,但也是第一个重上战场的么?”
年长的亲卫一时无语,想半天,叹了一口气:“看样子是老了,不服不行啊。”
他不过二十五、六岁,想想大多数人都只能活到三十多岁,便觉得自己已经“老了”,于是感叹起来。
“我都没说老,你说什么老!”大胡子看到他忽然换了个沧桑的语气,转而过来安抚,“阿秋,上次打邛方立功,可才是上一年的事呢。那一次就得了不少赏赐吧。”
“赏赐倒没多少,不过战利着实不少,光是卖到西市的两个战俘,就换来一个货贝。”叫阿秋的亲卫抚摸着裸露的右肩的伤疤,言语间又有些得意起来:
“这一下,若是再上去个二三分,现在和你们一起的就不是我了。”
“可不正好,立了功,回来捞了个好出身。”大胡子看着阿秋肩膀上狰狞的疤痕,安慰道。
“狗屁出身!”阿秋忽然冒出这么一句,看了看大帐那边,压低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