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我了。”陈三思重重地叹了口气,转而询问戚长容道:“离宫九月,长容太子想做的都做了吗?”
他现在仍旧清楚的记得,当初戚长容离开前曾与他说过的那番话。
离开后,有些事情反而做起来越发方便。
不知为何,他心里有股奇怪之感,总觉得戚长容在暗中做了一件他不知道的大事。
但仔细想,又实在想不出这件大事会是什么。
与晋国有关?
与燕国有关?
还是与四国都有关?
“做的差不多了。”戚长容并不隐瞒,从容不迫地点了点头,嘴角向上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自信的道:“再给孤一年的时间,孤便能将朝堂中的所有蛀虫全部拔除。”
哦,看来是与晋国朝堂有关。
陈三思颇为头疼:“长容太子身处千里之外的燕国,竟然仍旧心系晋国朝堂,实在让我佩服。”
“陈三皇子就没有别的想说的?”
“有。”陈三思躺在地上打了个哈欠,睁着一双朦胧的双眼,困意十足:“有件事我得告诉长容太子。”
“什么事?”
“你们晋国有凉国的奸细啊。”陈三思不屑的嗤笑一声:“也不知是谁在暗中做了那么多肮脏事,这九个月,我一共收到了九封无名密信,其中的内容,约莫就是让我想办法一同对付你,然后作为交换,那人能提前让我回陈国。”
九封。
算起来就是一月一封。
哪怕他几次三番的视而不见,甚至当众将信件摧毁,那人仍旧锲而不舍……
此番毅力实在令人侧目。
然,陈三思仍旧半分兴趣也没有。
“三皇子为何不答应他?”
陈三思表现的很是坦荡:“我很清楚,我斗不过你。”
斗不过,所以根本没有争斗的必要。
“看来三皇子很有自知之明。”戚长容眼眸微弯。
“难道长容太子对此事一点也不感到惊讶?”陈三思偏过头看她。
“早就知道的事情,有什么值得惊讶的?”戚长容面上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若不是为了将这内奸抓出来,孤何必到燕国走一趟?”
听了这话,再一看戚长容宠辱不惊的模样,陈三思忽而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股浓浓的挫败感从心底升起。
亏他以为自己探得了晋国朝堂的辛密,可谁曾想到人家正主早就已经知道了,并且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做出了应对措施。
“算计到了长容太子你的身上,应该是那人此生最为悲催的事。”
“不过成王败寇罢了。”
陈三思耸了耸肩,把一只手臂枕在头下:“长容太子除了卖关子以外,就没有别的话想问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