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薄弱却无比坚定。

“放心，我死不了。”

贺知意心急如焚，视线移进他的袖口，男人的小臂皮肉模糊，红殷一片，哪里信这句安抚，摇头时，眼泪也跟着飞溅起来。

谢轻舟压下眉头，握住她的肩头。

“草莓蛋糕？”

“小祖宗？”

“知意！”

贺知意被他叫的一顿，对上他的眼睛，听谢轻舟说：“现在马上给叶寻发具体位置，让他带人过来接你，听话。”

她拼命的点头，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打字时指尖都在抖。

谢轻舟捂着胸口，硬憋着两声咳嗽，将嗓间涌上来的腥甜生生咽回去，见贺知意发完消息，他又说：“回去之后，别乱说，知道了吗？”

贺知意懂事的应声，用袖子帮他擦着血。

只是眼泪不断。

谢轻舟盯着她下巴垂着的泪珠，眉眼天生的狷狂似被融化，按下她的手，又在裤子上蹭了蹭自己手上的血，伸过去，帮她拭去泪水。

“贺知意，我死不了，别、别急着哭坟。”

贺知意紧紧的抿着嘴，心疼的像是被贯穿，抽噎着：“谢轻舟……你千万不能有事，我害怕，你不能死，我不许你死！”

谢轻舟失笑，惨白的脸配上嘴角的血，有些凄然的启唇：“好，既然小祖宗发话了，我必定谨遵懿旨，我可……不敢死。”

贺知意呜咽着，很轻的搥了一下他的肩膀：“别乱说！”

谢轻舟笑的很温柔，轻轻顺了口气，从裤袋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她。

贺知意低头。

是一只车钥匙。

是那辆Chiron Super Sports的车钥匙。

贺知意茫然的眨着大眼睛。

谢轻舟说：“贺知意，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女孩儿张张嘴，泪悬眼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拿着。”

谢轻舟将车钥匙塞进她的掌心，又将女孩儿的手指握住，收拢，指腹在她的手背摩挲两下，才不舍的松开。

贺知意噎了两声，带着委屈和心酸，又高兴又气恼，小猫似的呜着，然后才说：“你不是说，是送给别的女孩子嘛？”

谢轻舟哭笑不得，目光柔和的盯着她，没说话。

小屁孩儿。

他哪儿有别的女孩子。

傻。

他勾唇：“喜欢吗？”

贺知意僵硬点头，小心的抱住他的脖子，哭着说：“喜欢。”

谢轻舟艰难的抬起手臂，揽住她的腰。

“喜欢就好。”

他也喜欢。

“喜欢……特别喜欢……”

“喜欢的不得了……”

“我真的好喜欢……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