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在笑我?”胡雨春问她。
沈汀年摇了摇头。
胡雨春点了点头,“你今日坐的那位置本来是我的,但是你还没来,她们就把我叫过去坐了你的位置。”
她其实是不想坐的,但是她更不想惹太孙昭仪生气,然而,就算她听话如此,人家也没有当她是个人。
一个没有伺寝过的美人,还没开始就已失宠,她不想哭,可是今日她没忍住,“我也不想这样做,你们这些出身好的人怎么会明白下等人的苦楚……”
“小门小户选出来的上不了台面,那当初为什么要开放选制,我爹也是个秀才,我们家世代清白……”
与京城不一样,小地方的人有一女中选,整个一片都轰动了,莫说家族中人各方亲戚,街坊邻里,就连当地的县官土绅都对胡家开始攀附,所有的事情都变了样,只有翻了倍的好处落下来。
既得了好处,就要去承那该担的责,胡雨春知道自己家的情况,若她在宫里不思进取,迟早会淹没的无痕无迹。
胡雨春一边流泪一边擦,十五岁的姑娘受了委屈会哭会闹,倒不像她,自记事就不曾如此,沈汀年默默地听着。
小门户出身不是原罪,她今日受到这样的侮辱也是因为她自己想要攀附太孙昭仪。
“我理解你。”
沈汀年将手里的帕子递过去,待她接住,近距离的看着胡雨春的眼睛,极其认真的对她说,“但你用错了方法。”
胡雨春讶异的张了张嘴,她人不笨,自然听出她话中指点之意,当即眼泪都凝住了。
“太孙妃贤惠淑良,主持中馈,陈氏怯怯懦懦惹人怜爱,叶二温婉聪慧能让太孙妃有危机感,太孙嫔张扬活泼能解闷,束又莲文采不足却武艺上佳。”
沈汀年从来没有说过这么长一段话,枝芽都听呆了。
“你要找出你有旁人却没有的地方,太孙就能接纳你。”
胡雨春思索着,却摇了摇头,“真这么简单,太孙宫就不止这么几个女人了。”
“那是因为你们已经有一个千万人都没有的优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