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汀年并不展开画卷,待陈落下来接了画,她便以身体不适为由请求告退,太子妃微微笑着应允,而太孙目光牢牢地锁着她,沈汀年朝他稍稍欠身行礼,便转身的干脆利落,红珠子耳坠在空中划过一道线。
她一向不合群,众人对她离场并不上心,待画卷同其他礼物一样被陈落收起来,准备拿走,濮阳绪却换了个坐姿,抬了下手。
陈落立马将东西奉上。
濮阳绪打开一看,面色有微妙变化,双眸落在画中人身上,眼底不受控制的露了笑意。
靠的近的太孙妃微微一怔,她提醒道,“沈婕妤素专书画,不知是何等画作,能得太孙喜爱。”
濮阳绪闻言回神,一面收起来画卷,一面朝太孙妃道:“不过是一幅画像,算不得什么。”
说着站起身来,却是耐心告罄要走了。
“母妃,儿臣那还事,就先回去了。”
“才得了这么多礼物,就急着走。”太子妃这下笑的略有些无奈,捏着帕子的手拭了拭嘴角,“也罢,去吧。”
濮阳绪说要走,太孙妃没吭声,其他人就更加自觉了,他来时空着手,走时背着的手里捏着画轴,谁都不瞎,心里自然敞亮。
“这沈汀年……怎么总是让人喜欢不起来。”太孙嫔声音不小,她的语气都有些淡淡的酸味,但是她一双眼瞧着的却是对面脸色难看的太孙昭仪束氏。
显然是故意酸她的,束氏冷冷的瞪了她一眼,两人素来不和,论嘴刀子从未赢过,但是她拳头硬,真打起来,她们叶氏姐妹花加起来都不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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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汀年鲜少出门,路也不太记得,走在前面岔路时停住了,后头的枝芽气喘吁吁的跟上来,“娘娘,走这边,奴婢伞都拉下了……”
日头直照,虽算不得太热,但是女人没有不怕晒的,尤其肌肤娇嫩的极容易晒伤。
沈汀年却不当回事,径直往前走。
两人拐进来燕和殿,没走多久就看见了蹲在路边树旁哭的胡美人。
沈汀年身形一顿,放轻脚步,准备绕过去,谁知还没转身,哭声就停了。
胡美人起身要走,抬头就看见了沈汀年,确切的说是先看见枝芽盯着自己看,再看见的面无表情的沈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