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他们在地窨子里挖了一个大坑。

田大庆至死,都紧紧地抱着他的小花,那是他是世上唯一牵挂的亲人。

用棉被把他和小花裹在一块,放到了坑里,然后回填,一直到填出一个坟包来。

一段木头被削平了,唐河很认真地在木头上刻下,大兴安岭大丈夫,田大庆、小花之墓。

木头钉到了地上,三根烟当香插到了坟包前,唐河只觉得胸口堵得厉害。

几人走出了地窨子,把门用木头石块封好。

唐河抄起枪,冲天砰砰砰地打光了子弹,然后啊啊啊地大吼了好几声,胸口这才顺畅了许多。

杜立秋被唐河的表情整得全身不自在,伸到狗皮帽子里嘎吱地挠了好几下子才说:“我脚着挺好的,我要是田大庆,我也希望死在这,不是大西北,咱不说别的,没有大骨头炖酸菜,我都活不下去。”

“挺好的,是挺好的!”

唐河喃喃地说着:“田大庆在杀了那一家子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

“咋?闹鬼啊?”杜立秋说。

“我特么就打个比方!”唐河大怒,踹了杜立秋一脚。

苏大哥看着被封死的地窨子,目视了许久,然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你们,勇敢,勤劳,团结,而且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是内俭又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