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按照军中规矩参见过统领之后,窦琮却不归队就坐,而是拱手问道:“不知统领临时召集末将等所为何事,可有紧急军情?”
杨霖撇撇嘴道:“急事没有,不过我倒是个急性子。昨日接手了磨坪山兵马,我便琢磨了一夜,可算是琢磨出了点练兵的办法,现在我向大家宣布一下,今后这三个月,就按照这个路子练兵。至于三个月之后的仗怎么打,还得等我再琢磨一阵子……”
听到杨霖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着这样不负责任的话,长孙无忌差点气得晕了过去——这家伙完全不按剧本走啊!再说了,三个月后的作战计划不是已经初具雏形了吗?他怎么还要琢磨?座下众将中,房杜等人有些惊讶的看着杨霖不知所措,而元谋系那一帮人已经忍不住交头接耳了起来。
窦琮还没来得及开口,司骑参军赵文恪闪了出来,大声道:“杨统领,下官以为唐公对如何练兵、如何作战早有腹案,统领不妨遵照唐公部署、由下官等执行便可,何须另外费心?”
杨霖佝偻下身子,用手托着下巴,眼睛眯缝着看也不看赵文恪,而是盯上了窦琮,问道:“窦将军,你以为如何?”
窦琮皱着眉头,沉思片刻道:“末将以为赵参军所言似无不可。不过统领若有不同意见,末将必当遵行。”
杨霖又把脑袋转向刘政会,问道:“刘司马的意见呢?”
刘政会倒是很干脆,双手奉上厚厚一摞书信,然后说道:“此乃唐公府内众谋士所共议、唐公亲书之战略,请统领参详。”
杨霖接过书信,笑眯眯的打开来一页页的粗粗浏览。整个中军大堂里一片寂静,只有沙沙的翻页声,众将都眼巴巴的盯着杨霖,杜如晦却敏锐的发现杨霖的笑容里嘲讽之意越来越浓重。
“练兵三月,然后大张旗鼓的到晋阳城下吆喝一圈,等到把宋老生引过来,就退守磨坪山当乌龟挨揍,这就是唐公手下那帮高明的谋士们出的主意?”
杨霖的声音不高,但是在静谧而空旷的大堂里显得很突兀、也很阴森,而且他的不屑之意就算是傻子都听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