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跟着端着汤药的宫侍走,眼睛都不眨,看着宫侍把汤药喂进天家的嘴里,
而天家也无什么动静,才安心地拿着空的药碗,从寝殿里头退了出去。
“咳咳,”
先前没什么动静的天家,此刻竟面色慢慢回了一些气血,竟有了两分力道能咳嗽起来。
“快来人快来人,天家有动静了!”
两声轻轻浅浅的咳嗽,被人听了去,这也代表多日都未有什么动静的天家似渐好。
“快快快去请太后过来!”
宫里早就乱作一处。,有高兴的,也有那暗中慌忙递信,
而在蜀州这里很平静,即便宫里的消息到了,也不如像京都热闹哄哄。
“宫里头来信了,天家不再以往那般无任何动静,对身旁的事有了些感应,那要不了多久便就能清醒,”
傅景麟把收到的信里头,可以说很绝密的内容,给阿滢说了一遍。
阿滢这时坐在窗前,蜀州这处天气又好了些起来,
外头的早樱开过了过半,如今院子里的梨花也接着盛放起来,洁白的如雪,忍不住看了再看,随即也会心里平和,烦心的事都会放在一旁去。
在傅景麟说起京都来信时,她在同给傅景麟缝制春日里的薄衫,
“天家醒来难道不很好吗?其中可有什么不对劲的,”阿滢微微歪头,有些疑惑,
傅景麟眉心皱起,她便放下手里的针线,俯身过去用手指点了点他的眉心,给一寸寸地抹开来。
“天家上了岁数,早些年征战四方,武将身子骨到处都是损伤,随着年纪上去,每到阴雨天全身都疼痛,要御医时时地为他扎针吃,减去痛楚,”
“如今说有好转,恰好在东宫未立京都有动荡之时,有看得清局势的人,早已从京都离去,有些人想用天家渐好的信息稳住,让京都不慌乱,天家此时好,无疑回光返照。”
阿滢听得越发的有些紧张,便不由自主地问道:“若那些人走,肯定有人会打听消息,那……京都不就快要人去楼空?”这样的话,那京都还是京都吗?
傅景麟眼神越发地凌厉起来,他握着阿滢的手,随后说道:“不会轻易地让人离去,性命不能担保之时,只会更乱,”
必然有其他人想办法要逃,京都要乱的开始,
“越乱的时候,才好浑水摸鱼,”
比如,方家与三洲的兵权。
“外祖母晓得那些人这么做吗?若是舅舅真的去了……”
阿滢心里发凉的厉害,娘亲管着三洲,若是舅舅去了,东宫未立,那些个成年有心思的皇子就会寻出路,拉弄朝臣,利诱威胁,
“让天家醒来,这应该就是太后的意思,”傅景麟抬手抚摸着阿滢头,继续道:“母亲手里三洲兵权会是个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