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念酒,他还未做声,床上的人儿,却似是神志忽然清明了一般,她从黑暗中睁开眼睛,嗓音带着高烧的嘶哑,却很坚定:“不要喊他过来。”
傅酒酒双手紧紧地揪住床单,是极力地在抵抗精神上传来的痛苦。
这样的痛苦较之于身体更为难以忍耐。
之前,取血玉的那个伤口都有点崩裂的趋势,渗出点点的猩红,都穿透了她的睡衣。
“别用力。”
这个时候,温念酒才出声。
他往前两步,更靠近傅酒酒,走到她面前的样子,“酒酒,别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
“二哥。”
傅酒酒费劲地抬起头看温念酒,勉强地笑笑,“我没忘记呢。”
说好的下不为例,不再伤害自己。
她记得的。
傅酒酒缓一口气,尝试着松了松紧揪着床单的手,不通过身体上传来的痛来抵抗神经上的。
“只是二哥,别去找他……”
“我这样不就是为了摆脱他么?难道你要把我再送到那样的痛苦里面去吗?”
“我没事的。”
“这只是身体起得一些应激反应,很快就过去了,只要过了这一关就好了。”
接着又说道。
温念酒和江临景没有作声。
傅酒酒看着他们,也久久地沉默。
过了好一会,“怎么了,难道你们想让我去见他啊?”
“那我之前,晚上那一刀可就白挨了……”
这时候,傅酒酒还是笑着的,好像自己没有那么难受了,企图用这样的方式来说服温念酒和江临景。
但看着他们还是没有回应,渐渐地,她脸上的神情收了下来。
卧室里,几乎瞬间陷入沉静。
倘若,没有傅酒酒的异常,她浑身那样的紧绷,肉眼可见的痛苦,一切好似没有什么改变。
他们四人之间,还是一样的。
和过去的四年。
即痛苦,却又能过下去。
可谁都知道,从薄西洲出现的那一刻,有很多都不一样了。
“二哥……要不然你把我送回去那里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