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万殊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别再说了……”

“我本来以为你架空你父亲，将他关起来，是为了你的事业，为了你自己，我也很敬佩这样努力挣扎出来的你。”

每吐出一个字，黎棠都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气，钻心的疼痛如潮水般涌来，似乎在不断折磨着自己的身体和意志。但她很清楚此时就是最好的机会，只有继续刺激陶万殊，才能逼问出她的真实目的。

于是她语气故作遗憾，一字一顿地继续说道：“可是没想到，本来已经要解脱的你，再次变成了命运的棋子。命运没有放过我们，你却再没有了抗争的心力，你以为这就是掌控一切吗？你以为掌控楚毅就没问题了吗？如果只是这样，为什么楚毅失败了那么多次，其实并没有给你带来多少资源，你却依旧帮助着他？到底谁才是工具，是谁在逞强？！”

黎棠的每一个字都宛如利刃般刺痛着陶万殊的心，她的目光清澄却宛若看透了自己内心所有难堪的隐秘，陶万殊的脸顿时涨得通红，耳边都在嗡鸣——

“我让你别说了，不要再说了没听懂吗？！”

陶万殊上前一步，直接满脸狠厉地掐住了黎棠的脖颈，试图让她闭嘴。黎棠也不挣扎，就那么虚弱却又含着淡淡讽意看着她，让陶万殊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着。

“姐姐，不要——”陶冉冉不知何时站在房间门口，似是听到里面动静不对骤然闯了进来，就疯狂地拉扯着仿佛疯了的陶万殊，“陶万殊你听见没有，放开棠姐！！”

陶万殊的手骤然一松。

陶冉冉趁机将她推开，护在了黎棠的前面，匆忙慌乱地道：“棠姐你没事吧？现在还好吗，我去叫医生过来……”

“没关系，你姐姐没有真的用力。”黎棠咳嗽了几声，还拍了拍她的肩膀试图安抚，顿了顿再次抬眸看向陶万殊。

陶万殊此时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尤其在对上陶冉冉惊痛又防备的目光时，眸光不由闪了一闪，握紧了拳头。

“就连冉冉，你明明很在意这个妹妹吧？冉冉明明开朗热情也很聪明，却只是因为她不像你那么厉害，就被你父亲当做了弃子。可你却试图在她面前维持着家庭和睦的假象，将她排除在利益争斗之外，可你有想过冉冉是怎么想的吗？”

看着陶万殊微怔的表情，和陶冉冉骤然僵住的身体。

黎棠抿了下唇，眼里飞快闪过一丝歉意，却还是继续娓娓道来：“但她又不是傻子，她就算再不接触家族事务，也能看出很多东西来，只是故作没心没肺什么都不说藏在心里而已。明明你跟你父亲的争斗那么激烈，以至于疏忽了冉冉，导致她多次被绑架，你为了争权而利用身边所有的人脉，就连冉冉的朋友也被你利用，你却还觉得是为了她好，从来不去解释，以至于你们姐妹之间越走越远，即使这样也不后悔。”

随着她的话，陶冉冉的手不由紧握成拳，眼眶也逐渐变红。但她明明身体颤抖着，却依旧没有阻止黎棠继续说下去。

陶万殊嘴唇颤抖着，也微微闭了下眼，不再上前阻止。

于是黎棠继续说道：“你问我为什么不相信你，为什么不能将希望投到你身上——陶小姐，你至今在陶家里，还依旧被称作‘大小姐’，即使对外宣称你是陶家的继承人，可陶家内部的人应该都知道，你还没有合法继承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