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四夫人,下属并未将方小姐有孕之事,告知她。是属下私心,当时只以为这等喜事,应该第一个来禀报给大帅,好能讨些奖赏。哪知弄巧成拙。”军医咽了咽,似带着许多不确定性,开口道:
“我没有说,但也不确定方小姐就是不知道的。因她就是医者,且医术高超。她的医术,都是大帅给她资源,才将她悉心培养出来的。因而,她可能也知道自己有孕的事。”
至于想隐瞒,还是没放在心上,他就没点明了。
他不说,大帅偏要逼着他说:“那你去给她号脉的时候,她可有说什么?”
“方小姐倒是没说什么,她从不像五姨太那样。对任何人都诸多拉拢。只是对于我号脉这事,表达了一点抗拒和不愿,但没有强烈反对。犹豫之下,还是允许我例行公事了。”军医答。
蒋理承现在,只希望她不知道自己有孕之事,又觉得不太现实。女子月信延后了一个月,难道她会迟钝到后知后觉?她又不是没有常识、没有知识、裹了小脚的深宅妇人。
如今,连蒋理承也不知,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这么多年,我只顾着宠她,却没想到在她面前,彻底失了威严。我从前还想着,她与旁人不同。世人敬我、怕我,我从不愿她也这样。见到我毕恭毕敬的人太多了,不少她一个。需要特例,她就是特别的那个。”
以前蒋理承还高兴,因她在自己面前肆意张扬,自由桀骜,给她足够的舒适度和安全感。她在他面前,从来不必像下属那般谨小慎微,可以像家眷、亦或情人那样,与他平时,给他温柔回应。
“以前我只以为,不掺杂恐慌与利益的讨好,才是真心实意。世人大多对我有所图,姨太太为了儿子的前程,下属为了自己的前程,唯有她,什么都不图,无欲无求。”
如今看来,
她对自己没有敬畏,没有畏惧,甚至没有尊重。做事,更是毫无顾忌。
“大帅,你说方小姐是不是为了保全刘议泽,才重新回到你身边的。”张沐琪不顾蒋理承对自己的编排,也不急着表忠心,只想一味将她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