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的决断自有道理。劳役同你们一支无关，你就莫要淌进来。你爹心里愁苦，其他人何尝不是。往年没有你做举人，家中的劳役也是安然度过了的。不能因着你有了点本事，就把所以事情都压在你身上。这是不对的。”

一碗水端平不容易，但责任不该归属在哪一个人身上，马老太还是知道怎么选的。

这边还在说着，外头一声哭闹。

“蕙娘，你把刀放下！你胡闹什么，你快放下来！”

“马老二你不是人，你不是个东西！你想去劳役，你去，除非你从我尸体上踏过去！你让我做寡妇，我还不如先了断了干净！”

马二媳妇咒骂声全院子回响，屋子里待着的人都跑了出去，就见马二媳妇右手拿着一把菜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姿态狠辣危险。

“你下来，我们好好谈！”马老二好言安抚，生怕她再度过激。原本他准备收拾行李悄悄走，却没想到，被媳妇当场抓包。事情就演变成了这样。

“我不下来，你就想让我焦心让我独守空房！”

马长贵同马老婆子碰了面，眼见这事没办法拖延了，只好由马长贵站出来：“都给我进来，再闹，你们两个都给我滚出去！”

小九和几个侄子要随着马老爷子进了堂屋，马老二夺了马二媳妇手里的刀。

后头的马老三马老四马老五表情凝重，他们回来一路上什么都没说，但该想的事都在心里过了好几遍。

马老爷子见人都到齐了，开门见山道：“你们不用闹了，此次劳役我去！我活了这么些年头，劳役也不是第一回了。”

“爹！”

马家的五个儿子异口同声叫唤，就连马老太也忍不住塌了肩膀。

“爹，我去，我能去！”马老四今年十八，已然达到了服徭役条件。

“爹你不能去，你年岁已高，儿子健壮，怎能让你去！”马老二急得脑袋都快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