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芸心思简单些,自然是昭嫔说什么,她便做什么。
纱帐挂起,周越仍旧垂首跪在地上。
昭嫔一声轻叹“哥哥,你我乃是嫡亲的兄妹,这殿中并无外人,哥哥还要如此见外吗?”
周越头也不抬“娘娘言重了,微臣不敢,微臣不过是新入太医院的底层太医,哪里敢当得起娘娘称呼。”
“我知道,你定是还在怪我,还在怪我额娘。”
昭嫔声音中添上悲色“可是哥哥,那时我还小,便是我拦着,额娘又怎会听我一个孩子的话?”
“这么多年,你不愿踏入钮祜禄府一步,家中的人,你也不愿意见上一面,我都能理解。”
“我同样也很是感念哥哥,愿意为了我,以身涉险,入这吃人的深宫。”
“可你我兄妹,本该最是亲近的,缘何如今连说句话,都要拿捏着这君臣之间的规矩呢?”
“你可知道,这么些年,妹妹日日夜夜,过得有多自责?”
欲语泪先流。
此番话说尽,昭嫔的眼泪滚滚,却再也止不住。
周越一声长长的叹息。
“娘娘,微臣不敢责怪娘娘,只是娘娘也知,如今不是在钮祜禄府,深宫耳目众多,隔墙有耳,微臣若不谨守本分,万一给娘娘带来责难,微臣百死难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