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看见是傅厌辞的那一刻,沈岁眠的第一反应是——
真奇怪,明明已是秋末,百花凋敝,屋子里甚至烧起了地龙,但傅厌辞的手指,仍是冰的。
一如这个人,像常年不散的雾,悬崖久冻的冰。捂不暖,融不化。
手指从嘴唇来到她的下巴流连,沈岁眠嗅到他身上风尘仆仆的气息,同样察觉到一丝危险。
若是她说出什么让傅厌辞不痛快的话来,他或许并不介意就此把她杀掉。
“主子在说什么,我有些没听明白。”
她一双惺忪的眼眨啊眨,小脸倚在他手掌上,试图蒙混过关。
“这会儿不自称奴婢了?”傅厌辞俯身坐下,一把掀开沈岁眠身上的锦被。
沈岁眠缩起身子,却被伸到她小腹上的手惊得一个激灵,这回彻底清醒了。
“现在告诉我,我不在的这十余日,”傅厌辞的掌心紧紧贴着她身上薄薄的里衣,“你的小肚子里面是怀了谁的孩子?”
他的视野里,她仍然漂亮而慵懒,眼神中有天然的不谙世事。
她软声答:“装着白玉栗子糕,杏仁酥酪,和湖藕香尔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