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发为夫妻,却老隔着一层,心挨不着心,永远都是同床异梦,既然做不到心意相通,自然不可能恩爱两不疑。
她沉默良久,裴晋瑶诶的戳她:“又想什么呢?”
王曦月说没有:“就是觉得大表兄也挺不容易的。”
“你这话倒新奇又稀罕。”裴晋瑶笑着看她,“他是嫡长子,年少受封世子,长宁侯府以后都是他的,又做了三殿下伴读,那是官家嫡子,他在宫里那几年也是养在披香殿,皇后娘娘亲自教养的,多少人羡慕他,你却说他不容易?”
世人皆这般想,他就真是这般好了吗?
个中苦楚与不易,也只有裴令元自己知道罢了。
要不是她在侯府那么久,经历了那么多事,大概也会那么想,甚至和那些人一样,会羡慕裴令元,觉得他命可真好,老天爷可真是不公平,什么好的都让他占了,福运连连。
但亲身经历过,知道他不容易,现在再听这些话,就只会更加心疼他。
原来他承受的要更多,承担的太重,早在十八九岁时,就已经是这样了。
王曦月笑意淡了些:“还是觉得不容易,他也没多大年纪,老成持重,明明这样好的出身,却不能潇洒恣意,难道不是不容易吗?”
裴晋瑶当然晓得不容易。
她跟昭王一起长大的,幼时宫里也常来常往,那地方是既养人也吃人,端看贵人心意如何,裴令元嘛,他更像是棋局上的一枚子,执棋者要他落在何处他便落在何处,由不得他自己做主,至少过去那些年,他都不能自己说了算的。
再说了,给三殿下做伴读,未必有那么好。
谁让官家乃是这天下宠妾灭妻第一人,把徐贵妃和大殿下捧得百丈高,中宫皇后和嫡皇子都要靠边站。
只是这些不用说给孩子听罢了。
倒是她的好奇心——
裴晋瑶把人往身边拉了拉:“你对大表兄好似很好奇,对他印象很好,是不是?”
王曦月眼皮一跳,立马顺势说对:“我看大表兄很靠谱的样子,让人一看就很想依靠,大概就是人家说的,这人看一眼就是个值得托付的,我确实对大表兄印象很好呀,瞒不过阿娘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