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曦月坐在罗汉床上,一直不发一言。
萧荔这会儿听了朱静怡这话就要接过来,她才有了动静,诶的一声问萧荔:“颖国公,应该要送回凤阳来养伤的吧?”
“是要送回来,我也听阿耶说了,就是伤重,现在挪动起来不方便,路上走得慢,估摸着还要些时日才能送回来。”
她说着不免叹气:“往年有灾,也都是二兄带兵去,从没吃过这么大的亏。他往来征战,也有过负伤时候,但这都快半个月了,昏迷不醒,不宜挪动……”
到后面她自己也说不下去,甚至带着些许哽咽。
王曦月心里也不好受。
萧弘深是少年将军,很有昭王昔年风范,官家昔年亲口赞过他。
昭王也是因为这个,在诸多侄儿中,格外高看他两眼,很是偏疼。
他本事大,这回押送个赈灾银,竟栽了这么大的跟头。
又是在这种时候。
自从铸币案后,王曦月就隐隐有种感觉,阋墙之祸,恐怕为时不远。
兄弟几个之间纷争不断,淑妃和那位五皇子至今没有回凤阳来,就已经这么热闹,等到淑妃和五皇子归京,还不定闹成什么样子。
若在平时,萧弘深身负重伤,乾元帝大约心疼他更多,再有昭王回护一二,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偏现在不成了。
昭王是从夺嫡风波里经历过的人,必定不会多言插嘴,求情的话一个字也不会说。
萧弘深这次的确要吃个大亏。
且是暗亏。
“我昨儿出了趟门,听见外面百姓有议论的,说二哥……”
许宝妆咬着下唇,似有气恼:“二哥征战杀伐的时候,没见他们说上几句好话,这次命都差点儿交代进去,人还没回京,他们难听话先说了几大车,真叫人听着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