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璋明脸色不好看。
刘氏也显得坐立不安。
毕竟是在知府衙门里,许松然独坐在主位上,左手边是侯府的人,右手边是伯府的人。
王曦月乖乖巧巧跟着裴高阳父子,就坐在裴令元身边下手位置上。
王璋明硬着头皮先开了口:“许知府,这案子……”
“诶,也别这么说话嘛。”
许松然一摆手,根本就不让他说:“我也不是要给你们断案子的,你也不要为难我。家务事,你能断吗?
是这样子,我就坐在这儿,有什么,你们两家说清楚,我能调停呢,就调停一二。
实在不成,咱们再说别的,王同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总行吧?”
他话音落下的时候,是盯着王璋明看的,一时见了王璋明唇角抽动,知道他还有话说,便抿了唇:“我说句难听点的,你别不爱听。
忠敬伯宠妾灭妻,如今没有不知道的,官家都下旨训斥过的。
苛待发妻嫡女,他做阿耶的,叫个上不了台面的妾骑在嫡长女头上作威作福,走到哪里也说不响嘴,你说是不是这道理?”
王璋明脸色又是一变,却不得不咬着牙承认:“知府大人说的是,所以我来的时候也说了,这事儿上我绝不向着阿兄说话,他干的这些事,我也看不上眼。
孩子就坐在这儿呢,不信知府大人可以问问她。
我们夫妇在外十年,逢年过节才会回家,哪次见了她,不是蛮心疼爱的,哪次回家少给她带东西了?
我也不是没劝过兄长,但我能怎么办?
作为叔父,我自问能做的都做了。
我也没要告她忤逆她阿耶,这说的不是我家老太太的事儿吗?”
这种油盐不进的态度,让许松然心中越发烦躁。
看来是调停不了了。
裴高阳就坐在那儿,听了这些无动于衷,面皮紧绷着,显然也不打算松一松口。
竟还是王曦月软糯着一把嗓子叫着阿叔开的口:“阿叔说的东西,是十年间送我的那个不超过十两银子的小小平安扣吗?还是拿阿姊做衣裳余下的边角料给我做的香囊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