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书清何其有幸,能得到这样深沉的关心。
“舅母,我知道你们想替我娘讨回公道,”云书清说道,她从来没见过卫氏,但是“娘”这个字眼说出口似乎很是顺畅,“那你们放手去做吧,整件事中,最无辜的便是我娘,她的嫁妆,就算被她带进了地底,也不应该被那些妖魔鬼怪私吞了。”
卫仲衡看着面前亭亭玉立的外甥女,她的容貌与轮廓与妹妹有几分相似,然而她眉眼之间更多了几分坚韧。卫仲衡心中涌起一阵感动,若是当年他们离京前,让妹妹与云承兆和离,带着妹妹与外甥一块儿回广陵,妹妹是不是就不会盛年早逝了?
接下来几日,卫仲衡一直在搜集证据,终于待证据齐全了,他直接就去奉天府击鼓鸣冤。
卫仲衡如今是陛下面前的大红人,他的诉讼,就连奉天府尹也不敢漠视。
只是,这状纸上的内容,着实让翟文纲头疼。
他要告的,居然是自己妹夫的母亲、现在的妻子以及妹妹。
这案子证据确凿,明明很容易进行判决。可是这桩案子同时又有最大的麻烦之处,就是被告三人都是有诰命在身的命妇,更不要说那向氏,其一母同胞的姐姐可是宫里面的惠妃。
翟文纲不知到底是该秉公处理,还是劝云家与卫家私下调和。
卫仲衡也看出了翟文纲的犹豫,坚定的说道:“此事决不接受任何的调解,我需要被告三人归还我妹妹全部的嫁妆,嫁妆单子我们这里也能提供,少一分钱,我们都不会忍让。”
这样坚定的态度,是决意要将此事摆在台面上了。
翟文纲的官服都要被汗水濡湿了。
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一个府尹成天竟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他容易吗?
心里面吐槽归吐槽,事情还是得按章程来办。
因此就有了向氏如今的心急如焚。
早知如此,当初何必贪卫氏留下的铺子?当然,向氏并不是后悔自己的行为,而是恨自己做事为什么不能干净利落些,将这一切全部推在老夫人身上不就得了?
当然不管向氏如何焦虑,这件事还是被云承兆知道了。
云承兆却是从自己的同僚口中听说了这回事。
“云大人看起来也是一副端方君子,却不知后宅居然如此混乱。”一个同僚面带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从他身边经过。
“就是,真是替三姑娘感到不值啊。”又一个同僚啐了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