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陈年过往

晨雾未散,梁山前哨已升起狼烟。

赵天明握紧手中空盒,跟着林冲登上聚义厅前的瞭望台。山脚下旌旗猎猎,童贯的先锋营正在架设投石机,寒铁打造的攻城锤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昨夜探得确切消息。”

吴用羽扇点向沙盘,“童贯这次调集了西军三万人,重甲骑兵八百——这是要把梁山碾成齑粉。”

李逵一斧劈断旗杆:“直娘贼!我这就带人去砍了那阉狗的帅旗!”

“铁牛且慢!”

宋江按住躁动的黑旋风,转向吴用道:“军师可有对策?”

吴用刚要开口,赵天明突然将锦盒重重砸在沙盘边缘。木盒应声碎裂,夹层里滚出一枚金锁,正面錾着"长命百岁",背面赫然是癸酉年惊蛰的日期。

“这是...”

赵天明瞳孔震颤。记忆如利刃刺入脑海——七岁生辰那日,母亲将同样制式的金锁系在他颈间,火光中金锁与父亲头颅同时坠地。

林冲用枪尖挑起金锁:“锁芯有暗格。”

说着拇指发力,金片弹开,露出张泛黄的药方,字迹与当年赵老太爷的脉案如出一辙。

“茯苓三钱,朱砂五钱...”

吴用突然顿住,羽扇指向末尾的徽记——这不是药方,是炼制火药的秘方!

厅内死寂中,戴宗如鬼魅般闪现在梁柱后:"报!东南粮道被劫,押运的...是枢密院亲兵。"

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宋江突然掀开大氅,左腕金乌刺青在晨光中宛如活物。他劈手夺过金锁,冷笑道:"二十年了,赵公子竟认不出故人?"那声音竟与金乌会首领一模一样。

“哥哥!”众头领惊呼未落,厅外突然传来震天巨响。童贯的霹雳炮轰塌了西侧寨墙,裹着火油的箭雨倾泻而下。

赵天明在浓烟中翻滚,瞥见吴用袖中寒光一闪。三支袖箭擦着宋江耳际飞过,钉入突然暴起的戴宗咽喉。血雾弥漫间,林冲的蛇矛已架上宋江后颈。

"你不是宋公明。"吴用抖开染血的羽扇,金丝夹层里掉出半块虎符,“三日前你与戴宗在断魂崖私会,可还记得崖柏上的血书?”

假宋江放声狂笑,面容在硝烟中扭曲变幻。赵天明突然暴起,短剑穿透其胸口的瞬间,那人皮面具脱落,露出孙敬尧苍白的面孔。

“小心!”武松的戒尺打偏飞来的流星锤。厅外杀声震天,真正的童贯大军开始冲锋。

混战中,赵天明突觉怀中锦盒残片发烫。拼合碎木上的焦痕,竟显出一幅梁山暗道图——标注的红点正是当年赵家密库所在!

“随我来!”

他挥剑劈开火幕。林冲、武松紧随其后,三人沿着密道直奔后山断崖。穿过瀑布后的洞穴,成箱的霹雳雷火弹整齐码放,箱盖上的金乌图腾正与赵天明心口伤疤重合。

崖顶忽然传来马匹嘶鸣。赵天明抬头望去,童贯的帅旗之下,银甲将领缓缓摘下面具——那张与他别无二致的脸上,烙印着"罪"字。

“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