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轶心花怒放,眼里放出光,伸手去揽顾谙,未料顾谙以手抵去,问道:“倘这是定情之物,那你准备什么做定亲之物?听说南宫氏欲倾国以聘?”
南宫轶一笑,手未撤去,趋势反握住顾谙小手,反复抚摸着,道:“谙儿不知,定情之物的花费岂能假手他人,这三千两黄金是我这么多年的私产。我为谙儿已倾囊,归途羞涩,如何倾国?”
“你要回国?”
“八月十四是我父皇生辰。”
“天边满月,期世上百岁人。”顾谙道,“我们北芷管长辈的生辰叫添寿,添寿日祝酒祷歌,祈愿百岁。你是家中独子,当孝于前。”
“我欲执子之手同往,何如?”
顾谙听出南宫轶话中邀约之意,遂笑道:“既如此,太子殿下可以以己作镖,托在下远路相送。”
“谙儿此言作数?”
“一言九鼎。”
远在千里之外的南宫起尚不知儿子的安排,憔悴的南帝偎在床边,翻看着旧物。严皇后坐在一旁偶尔谈谈观点和看法。
“我哥来信说,请个罪,你的生辰,他恐怕赶不回来。”
“人不及知天命,不敢托寿。”南宫起看向皇后,道,“又不是整数生辰,吃一碗面就可以了。”
“皇上是天,怎能如此怠慢自己?”
南宫起闻言嘲笑道:“若称皇上的人都是天,那天早该四分五裂了。如今四帝临世,都想做天,真是笑话,天大的笑话。”
“皇上以为是笑话,可百姓觉得是天谕。”皇后强调道。
“皇后出身太学,这些个门面工夫自是胜人一等。”
严皇后未理皇上的冷嘲,日日里总得过几句嘴瘾,这么多年早已习惯了。年年嚷着不过生辰,年年照样歌舞宴席,然后躲回这里捂被痛哭一场,喊着念着从前那个人。
她看得已漠然,听得已冷淡。她都不知,他明明知道自己不在乎,年年闹这一出给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