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相端看着南宫轶,很有种瞧姑爷的感觉,问话很快由国转至家,由家变成人,年龄、性格、爱好,询问巨细,喋喋不休之状像极寻常老翁。
顾谙进厅入耳几句,直觉自家老爹絮叨地有些过了,又听着南宫轶礼貌恭敬的答复,不由莞尔一笑,这二人竟有些翁婿相惜之感了。
顾相甫一见顾谙进厅,眉眼生笑对南宫轶道:“她这性子,我这个做爹的已是管不了,看你的本事了。”
南宫轶坦白道:“相爷若无计,晚辈更无本事了。”
顾相捋着颌下短胡,哈哈大笑,寻了借口离开客厅。
南宫轶道:“听说你被宣进宫了?”
“拜你所赐。”
“难不成小皇帝对谙谙存了非分之想?”
顾谙点指着南宫轶的脑袋:“他还是孩子,哪懂这些个?”
南宫轶趁势拉住顾谙的手,讨好道:“谙谙,你在南杞时我可是费心邀你游玩,来了北芷,你也该尽尽地主之谊。”
“单以邀字论,我也可以做做样子的。”顾谙挑着南宫轶字眼笑道。
南宫轶装作委屈道:“我为佳人来------”
顾谙抽了手,一本正经道:“佳人若不理你呢?”
南宫轶捧着心,亦一本正经道:“心会疼。”
顾谙立时绷不住,直笑得眼角溢出泪。
南宫轶虽是随心而发,到底做这些个小姿态,一时竟有些后觉的羞赧,看向顾谙也笑起来。
对面屋顶,三娘子与女姁各执着酒壶,观看着室内的乐趣。
“原来,还可以这般调情。”女姁不无感慨道。
三娘子倒不在意道:“你不知的事情多了去,一如没有人会想到我们俩人就爱扒在屋顶看府内风趣。”
女姁转头,两腮泛起微微醉红,妩媚风流之态尽显,她向三娘子身边靠了靠,道:“活了一大把年纪,也没学会这种风流,着实冤枉了些。”
三娘子摇头道:“你若想风流,自可寻人去。”
女姁指着自己道:“我!我是老太婆了,这世上谁人年纪比我大?我寻谁风流去?”女姁将手抄进三娘子腰际,整个身子软软地靠在她的身上,“风流事只有年轻人才能做,且只有他们做出来的才养眼,瞧,他们俩个,甜美的样子腻死人了。”女姁嘴对着酒壶,又灌了一大口,接着道,“腻的我想拍死那个小子。”
三娘子笑道:“女姁,你年轻时爱的那人,的确是爱错了。瞧,他留着你的大都是悲伤,这样的人,回忆起来有什么意义呢?”
女姁突地起了情绪,道:“三娘子,悲情才最伤人,也因为伤人才更容易动心。我蹉跎的人生幸亏有这些伤心事可陪伴,否则,活着有什么意义?”
三娘子道:“我一生未爱过男人,难道这一生就没有意义了?”
女姁肯定道:“你是白活了。”
三娘子气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