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憬苑后门正对着歇马河,这时辰,人们都已走上街头,河两岸人头攒动,熙攘热闹,讲着今次堂会的精彩。
河边上叫卖的人们正在张罗着自家生意,每年这当口买卖做的好的小铺子会多赚个几十两,便会留着存到钱庄上,准备年节时好用。
顾谙在轿里吃着章儿买来的话梅,半卷着轿帘,从外面若隐或现地能看到她取话梅的纤纤细手,初晨微微照进来一点暖阳,洒在她的手上,亮亮的,带着荼蘼酒的香气,有那么一瞬,晃的与小轿擦身而过的南宫轶心生涟漪。
南宫轶望着远去的小轿,连连摇头笑自己臆想。
“舅舅!”南宫缜指着正要上花船的严世澈对哥哥喊道。
看着南宫轶兄妹奔了花船,顾谙才吩咐轿夫加快速度。
歇马河上游,贺家楼前,有路四通,行人络绎;河中立着数根停船桩,或有船来,或有船去,虽不是晌午时分,却已热闹起来。
贺家楼门口,已停了一乘小轿,轿前抬杆上正倚着一个人。顾谙下轿后瞥了一眼,笑道:“怎么蔫了?”
那人低着不语。
“我的礼物呢?”顾谙伸手去要。
那人乖乖地从怀里取出一小巧的妆匣递上前,小心翼翼地讨好道:“帮帮忙!”
打开妆匣,里面盛放着一颗琥珀珠子,顾谙拿起珠子,脸上露出笑容:“四两草,难为你这番心思了。你该不会因为偷这珠子被我爹罚了吧?”
四两草连忙摇头道:“怎么敢?这是买来的。斐记玉石斋买的。”
“京北七门第一笙的门面?”
一听顾谙语气不悦,四两草忙又解释道:“满城数他家琥珀成色好,这颗花珀是他们家的镇店之宝。”
“花了多少金子?”
四两草嘿嘿笑着,上前道:“那家识得我,知道是给小姐的及笄礼物,没收金子,收了五两银子。”
“求你办事了?”
“眼下没有。”
“你没告诉他们,你家小姐有吃了拿了后不给办事的习惯?”
“不必说这些,下次偷个成色好的,还了人情。”
“还没傻到根。拿来吧!”
“什么?”四两草愣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