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一芊生肖属虎,你让她寅时出发,是想帮躲她过暗杀的箭吗?”
殷涤大惊。
顾谙认真道:“二师姐,占卜一术最忌什么?最忌道破天机。大师姐命里必受的一劫,因你之力躲了过去,那么这劫会应在谁身上?要么是应在你身上,要么是应给大师姐一个更大的劫。我想这两点都不是你们愿意看见并接受的。”
殷涤无语。
顾谙指着流觞塔尖道:“你看晨阳多美,可那塔尖无故多了三层,破坏了美感,你说师父为何不掀了那碍物?”
殷涤道:“此塔血腥太重,怕生邪魅,师父以天女河之石压之。”
“所以啊,完美有时真是一种罪过。”
“那怎么办?”殷涤急道。
“怎么办?”顾谙反问道,“卦是你摇的,主意是你出的,关我何事?”
“可大师姐她------”
“是她心甘情愿接受你的建议,但有事她都该自己受着,与我何干?”
恰此际,早课毕的铜磬响起,悧儿从顾谙怀中醒来,像只蚕上下蛹动,好不容易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将下巴垫在顾谙右肩上,瞅着下早课的小女童,突道:“叫素不好听,叫她安吧!那卦不是说安贞吉吗?已有一安,再加一安,取叠加之累,负利。”
殷涤闻言大喜。
顾谙道:“小没良心的,我抱着你这半天,你却把利好都许了旁人。”
悧儿直了身子,捧着顾谙的脸,“吧唧”亲了一口,甜甜道:“我许你一世安好不好?”
顾谙轻轻在她的屁股拂了一下,道:“一世够做什么的?”
悧儿嘻嘻笑着,又拱进顾谙怀里。
殷涤很不明白,天女悧儿明明是她先寻到的,却为何同顾谙这般亲热?一会儿似母女粘着,一会儿似姐妹胶着。凭什么她只能巴巴侍候着?
天衣悄悄走近殷涤身旁,轻轻问道:“你觉得咱们的代掌门像什么?”
殷涤望着顾谙走远的身影,咬牙道:“无赖!”
天衣咀嚼着“无赖”二字半天,道:“我觉得她像妖孽。”
殷涤回头看向天衣,天衣重重地点头,颇为中肯自己这一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