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说的可是相师堂占师丘照夜?”
“嗯,是!”
“听闻照夜公子一枚铜钱定四方,不知掌门有时间能否引见一番?”
顾谙一乐,道:“二师姐,天下占卜术有谁比得上咱们的师父?你放着现成的绝技不学,反倒对别派的技艺感兴趣?”
殷涤低垂下头,脸色羞红。顾谙瞧着殷涤认真不作伪的样子,遂打了包票道:“别说引见,便是切磋一番也无不可。”
殷涤脸上立即神采飞扬,追问道:“当真?”
“当真!”顾谙又指着那个吃方糕的小女童道,“京北七家的女儿?”
“第七家的幺女,是个庶出的孩儿,亲娘死了,一年前被其父送上了山。”似是怕自己的解释还不够清楚,殷涤又道,“咱们这修禊堂便是京北第七家出资修建的,师父当时同意准许他家的女儿免试入门。”
“师姐是天诰三年晋得女师衔?”
“是!”
“嗯,知道的真多!”
“什么?”
“她叫第七素?”
“是!”
“我瞧着这孩子喜性,悧儿会喜欢,拨去陪悧儿吧!”
殷涤一愣,没反应过来,半天道:“她还是个孩子。你让一个孩子去陪天女?”
顾谙回头瞪了她一眼,殷涤剩下的话立时被咽了回去,直看着顾谙。
“我只说让第七素去陪悧儿,又没说别的,你担什么心?”
“我?”
“即便这孩子真出了什么事,也是你的失职------”
“我!”
顾谙丝毫不在意殷涤心内涌起的怒意,饶有兴致地看着对面的流觞塔,看渐升的晨阳洒向塔尖,照得大地一片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