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大人,这,这,哎呀,”马岱狠狠给自己来了一巴掌,啪地一声,脆生生地,结结实实,脸上当即便出现五道红印,“这叫我怎么说咧——”
费祎适当插了一句:“陛下什么意思?”
“陛下,陛下——”马岱苦涩涩地一张脸,几乎要流下泪来,“咱哪里知道啊。”
“看样子是真的。”蒋琬点点头,默不作声。
“说说老魏吧,到底咋想的?蹲在西山那旮旯憋的什么屁?”
一谈到死鬼魏延,马岱顿时就活泛过来,脸上也有了颜色。
“这死鬼啊,其实也没啥心思,累了,不想出来了,归隐山林呗,他能有啥屁好憋的?”
“就这么简单?”
“啊——本来就是嘛。”
心灰意冷?
隐居山林?
想想也是,当初被诸葛丞相临死前狠狠摆了一道,好在因为特殊情况破了局,去了南中,总体来说,算是很好了,但其中心历路程,一定感慨良多。
而在南中,据说年轻人们惊才绝艳,老家伙也没有做多少事情,就是坐镇南中,成了一尊佛也似,事情都是年轻人们去做的,其中也包括魏氏的三个千金。
看看身边的人,马忠张嶷张翼堪堪中年,而张遵等人皆为弱冠之年,估计一下子将老魏的那颗老骥伏枥的心,给击打得稀碎了吧。
再加上,最后,杨仪依然死在那个结上,估计对老魏的冲击伤害相当大,一时间难以恢复。
回头想想皇帝陛下的表现,也就可以理解了——给他时间,让他好生休息下,不要任何人去打扰他,甚至连侯爷的帽子也给他摘下来,给了他儿子魏六,但却没有减少他身边护卫亲兵任何一人……
这点点滴滴,无一不体现出陛下对老将军老侯爷的恩爱有加!
有些事情可以做,但不能说。
有些话语可以说,但不能做。
有些味道,只能自己体会,体会到了说明你上道,体会不到该你倒霉,谁叫你笨蛋一个呢。
“老魏的未来可期啊!”这是蒋琬费祎二人共同的感悟。
该吃的也吃了,该喝的也喝了,该要的答案已经要到了,接下来,没啥好说的,该顺手牵羊了。
马岱却也已经反应过味道来,原来这两个老家伙才没憋什么好屁咧。他们不敢去向皇帝要答案,偏偏来找自己的歪。自己不仅给了他们吃,给他们喝,还差点被他们吓出毛病来!
士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马岱的无赖性子顿时暴露无遗,把两个儿子叫出来,自己才懒得动手,让儿子们上手,给两个老家伙随意烤了一些肉串儿带回去。
还不解气,又专门把婆娘叫出来,硬生生地再给两个老家伙灌了几碗酒水下去,保证这两个老家伙回不到府上,就得在大街上找地方尿尿!
至于请费祎老大人做媒的事情,马岱自认没啥大不了的,交情都到了这份上了,要是那老东西还不上道,那就是矫情!
喜酒没得喝不说,以后再想吃到我马氏的烤肉,哼哼,吃你大爷的!
婆娘好难得被男人拉上台面上来站台,难得的一次机会,见的又是蜀汉朝堂两位顶级大佬,顿时红光满面贵气逼人,哪里还有一点市井泼妇的样子,将一个侯爷的娇妻演绎得摇曳多姿,好险没把两个老家伙给忽悠瘸了。
蒋琬是老实人不假,但费祎却精明如狐。
临走时,阴恻恻地瞥了马岱一眼,来一句:“陈仓侯爷,听说最近成都城内可不太平啊,那些抢菜的盗匪,都已经光天化日公开抢劫了……”
“还听说有些人在策划成都夜奔,这个事儿,侯爷可曾听说?”
马岱顿时又是汗唧唧的,浑身的不舒服。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没影子的事儿……”</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