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的血脉硬是要得,那婆娘也长得一副祸国殃民的好容颜,蒋琬费祎看马岱的两个小子长得倒也精神,只是少了些英武之气,说好也不对,说坏更不好,也就草草地敷衍一下罢了。
他们的目标可不在这俩小子身上。
婆娘一个劲儿地向老公挤眉弄眼儿地,恨不得将眼珠子都挤出来。为了找人给儿子做媒的事情,早就和他商议过无数回了,马岱却像没事儿人似的,从来也不上心。
马岱挥挥手,叫那婆娘赶紧把俩不成器的儿子带走,少在领导们面前碍眼,不嫌丢人的货!
这俩小子也识相得很,连忙去准备烧烤炉子什么的,食材,时刻准备着,谁知道皇帝陛下皇后娘娘或者哪位贵客什么时候就临了门了呢。
“两位上官这是专门来给马某蓬荜生辉来了?”马岱笑嘻嘻地开口。
“无他,口淡尔。”蒋琬不咸不淡地说。
“好说,马某无他,唯烤肉尔!”马岱笑嘻嘻地答道。
费祎却围着马岱转圈,转了一圈,两圈……转得马岱心里直发毛,“大司马这是咋滴了?”马岱不断嗅着鼻息,闻闻自己的衣服,一脸疑惑地问费祎。
“侯爷身上多了许多贵气啊!”费祎狠狠抽着鼻息,打趣马岱。
马岱知道费祎是个爱开玩笑的主儿,便也顺杆爬上去:“咱这小小的马府,您二位要是有兴趣,马守义随时挪窝,没二话。您老巴巴地来,该不是就为了揶揄马某?不至于吧。”
蒋琬喝一句:“话多!难得饕餮一次,早已饥肠辘辘,怎经得如此煎熬!”
马岱当即一声“得——啊——令!”风风火火地吼起来,没一会儿,新鲜食材便端了上来,马守义秘制烤肉香料,也随之端了上来。炭火添上,三几下蒲扇过后,猩红的火苗子便冒了出来。
马岱将所有下人都赶回了屋,自己也不矫情,撸起袖子当即开干,不一会儿,三人便开启了暴撸模式。
“不瞒二位大人,咱这马氏烤肉,肉,自然选择上好的嫩牛羊肉,炭火,更是西山陈年香木碳,都是老碳工亲手烧烤而成的陈年香木,真正不能为人道的,却是这香料。”
其实马岱即便不说,人家也都知道。
成都城会烧烤的人多了去,西山香木炭又不只他马家才买得起。只有这香料,据说这马岱常年带兵打仗钻山越岭的,如神农尝百草一般,经历多年实践,最终选择了一十三味野生香料,混合秘制而成。
自从皇帝陛下亲口品尝并且给他题词之后,马氏烤肉算是真正成了成都一绝,而马守义的“秘制十三香”,更是成了成都餐饮行业最神秘的东西。多少人想得窥其中端倪,而不可得。
马岱这家伙也贼精贼精地,知道自己这一手烤肉实属难得,而最难得便是那马守义十三香,所以,对于十三种香料品类的保护,已经到了十分严苛的地步。
举例说,他宁愿告诉你他婆娘的胸有多大屁股多圆,也不会告诉你这十三种香料的品名!
据说,上次宫里来的老太监想要配方,也只得到一大包配置好的香料,以及一句话——“咱马守义活着一天,断然不可能少了宫里娘娘们的,何必麻那个烦!”
这句话,简直一点毛病也挑不出来。
宫里来的太监,也不敢过分逼迫,这是人家马家的宝贝儿,只要不是皇帝陛下皇后娘娘亲自发话,你还真拿人家马守义没有办法。
但家里的存粮毕竟有限,哪里经得起这些老饕们的挥霍?而且必要的库存是必须的,因为随时都可能有他马府也惹不起的家伙打上门来吃烧烤不是?
所以,他总得补充库存不是?
于是,便有人在这上面打主意了。
但这,根本难不住人家马守义。
多大点事儿!
市面上能买到的香料,人家马家的管家大大方方地买,什么都买,你认识的他买,你不认识的他也买,七七八八买下了几十种,真正使用那种,人家根本不告诉你,有种你自己配去!
人家马氏还有人在外地采购,至于采购了什么,你却是不知道了。你总不可能跟踪每一个出门远游的马府人吧。
还有人打定主意,直接到你府上来做客,亲手烧烤,吃不吃的无所谓,趁机搞点那所谓的马守义十三香回去,才是正经。
但人家马府早有准备,将十三种香料磨成了粉末混杂在一起,你分得出什么是什么?
你有那本事,还需要使出这些伎俩来?
至于马府那香料磨坊,自从皇帝陛下吃过之后,那磨坊已经成了马府第一等的机要重地,除了马氏三个男人,再就是那侯爷夫人可以进去,其余人想进去,都得掂量掂量,你想干什么?
反正,你有千条计,我有过墙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