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策冷汗淋漓，口中血液吞咽不急，满腔咸涩，他眼睛半睁半眯，眼周被湿咸的汗淌的刺痛。

这个蠢货，以为顽抗负隅死不承认便能打消贺怀璋的杀意了。

刚才庸王世子的暗示他也听得明白，无非就是以莫昶家人性命要挟，可莫昶也不看看眼前这位是谁，贺怀璋要杀掉的人，现在还只是庸王世子身份的他还真保不住。要他说，早晚是一死，还不如做个硬气鬼。

莫昶也注意到他，慌忙指他：“贺大人，都是他父子二人死命攀咬，我也是为了你的声誉名声，才特意招人去找你来，并无其他意思。”

贺怀璋招招手，很快两个皇城司侍便将闲杂人等轰赶清净，贺怀璋若有所思看向孟瑾年。

“孟二姑娘，你当真还要留下？”

孟瑾年直觉危险，这贺怀璋并不像是只单纯觉得杨策栽赃污蔑。

她一时心跳的发慌，杨策和她同为重生者，皆知前世未来之事，她怎么也以为杨策的顺位第一敌人是自己。

而他却百般筹谋，先对贺怀璋下手。

这说明什么，杨策他畏惧贺怀璋，极有可能上一世的杨策，在贺怀璋手中吃了亏，而且是大亏。大到能让杨策忽略已经重生了的她会带来的危机。

所以，杨文广说的很可能是真的，贺怀璋真的是逆贼之后。

她有些懊恼，有道是知道的越少，谁的越好，刚才不该贪恋看杨策的下场留下来的，现在走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贺怀璋心中闷笑，这孟二姑娘面上表情也着实丰富了些，唇边笑意一闪而过。

“那便留下听吧。”

他敛起表情，又是往日人前熟悉的冷酷淡漠的模样。

“你当我这次私访密州是遵了谁的令，也敢在这事上混淆。”贺怀璋一句话便将莫昶的话堵了回去。

莫昶当然明白他奉的谁的命，这天下要说能有一人指使动贺怀璋的，唯有当今皇上了。

“也不怕叫你死个明白，算是你我同朝为官过。国库什么情况我不信你不知，就算你是个蠢货，你主子定然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