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年，不要哭。”凌煜拭去她垂落在脸颊的泪珠：“你应该为我高兴，我终于找对了方向了，不是么。”

“好男儿志在四方，光靠家里算什么本事？”

他说到这，眉目舒展开来，英气勃发，像是一个迷茫奔波的孩童终于找到了方向。

孟瑾年定定的看着他。

此刻的凌煜犹如一个破茧而出的蝴蝶，虽难掩奔波的疲态，但从骨子里迸出一种她无法形容的自信和光彩。

凌煜转头，与她四目相对：“我想出去大西北从军，靠我自己，你说让我给你时间不要逼你，那我们定下三年之约。”

“信我，等我。”

孟瑾年阻拦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她了解凌煜，一如凌煜了解自己。

凌煜决心已定，不是她三言两句就能改变的。孟瑾年此时只想把梦中他的遭遇说出来，但她深知凌煜不会相信。

这一切太过荒谬，若不是她亲身经历，她也不会信的。

“可是大西北会不会太远了，那地方又偏又冷，常年厚雪积盖，不去大西北，我们换个地方，就去北疆，我父亲许多旧部都可以帮衬...”孟瑾年剩下的话在凌煜的微笑中咽了下去。

如果他去了北疆，那和在京中有什么区别。

凌煜伸伸懒腰，洒脱道：“生前哪管身后事，若怕这怕那，我还走这一遭干什么？”

孟瑾年心下戚戚，看着凌煜的目光发怔，她已经多久没有见过凌煜洒脱无羁的样子了。

凌煜自信扬眉：“等小爷功成名就，许你个余生无忧。”

孟瑾年笑中带泪，她既然改不了凌煜的想法，那就在其他地方找补救的办法，凌煜想去拼军功，那她定然会助他一臂之力。

“可是阿煜，你得知道，我们生在权贵人家，这是机缘也是运气，你要靠自己的本事谋条坦途，我懂，但你也不要太天真，该借势的就要借势。”